「我又做梦了,梦到我站在一幢公寓楼的外走廊上,外面下着雨,雨水会溅到我身上,但是无所谓,我是一路淋浴过来的,身上早就已经湿了。」
「我应该是按了门铃,因为我面前的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我每天在公交车上遇到的女人。」
「她看起来很温柔,身材也很好,还是一个人独居,因为我走进了她的家里,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
「她好像是做不正经行业的,不然也不会让我这种陌生人进屋,还找我要钱。」
「我没有那种兴趣,因为我在梦境里有更刺激的爱好。」
「我骗她去洗澡,当她脱光衣服时,我用她准备的手铐将她的手反铐在背后,划开了她的动脉。」
「我坐在浴缸边,看着她的血一点点流干净,我很满足。」
「这一次,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工具也都是她的,我应该会很安全。」
接下来的信件内容越往后,越凶残。
关晓的每一封信件内容,都是他的一个梦。
在梦里,他一次次化身为冷酷无情的凶手,而且是力气大、速度快、个子高的怪物。
因为是做梦,他表现得毫无顾忌,字里行间甚至还透露出一丝炫耀。
到最后几封,他不再满足于杀死陌生人,而是将目标转向了自己的邻居、亲戚,最后甚至将屠刀伸向了自己的家人。
「这次的梦,我就站在家里,躲在我爸爸妈妈的床底下。」
「我骗他们说自己去同学家过夜,他们非常相信我,没有丝毫怀疑。」
「现在爸爸妈妈都睡了,他们睡得很熟,因为我在他们的水里加了足够剂量的药物。」
「我从床底下钻出来,跳上床,站在他们之间,这样他们也没有醒来。」
「我听到爸爸在打呼噜,于是,我趴在爸爸身上,捂住了他的口鼻。」
「我看着他窒息,看着他挣扎,看着他终于睁开眼睛,一双眼睛震惊地死死瞪着我!最后看着他一点点无力地死去。」
「我不打算处理尸体,因为爸爸平时就有睡觉窒息的情况,这种事情光是今年就发生过两次,所以妈妈一定不会怀疑。」
看完最后一封信,白旧将它们放回原处,继续一只手撑着下颌,手指在桌面一下一下敲击。
他在思考。
“既然任务是说要治疗关晓,那么他一定存在问题。但他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是这些梦吗?”
“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在每次睡着后都做关于杀人的梦?”
“每个梦境都非常细节,又透露着一丝离谱,不排除其中有臆想或者夸大的成分。”
“这些梦是他真实的经历,还是只是他的妄想?如果这些梦是真的,他为什么没有被抓?如果是妄想,他又为什么给我写这些信?”
“而且他为什么要以信件的形式将事情告诉我?”
一堆问题出现在头上,白旧无意间斜眼扫过墙上的书架。
其中有一本书放得格外突出,书页边缘已经发黄,显然被人翻阅过无数次。
他伸手取下那本书,封面上写着《南城旧案》。
打开书本,第一案的标题赫然映入眼帘:
「超市收银员之死」
第二案更是熟悉:
「血池困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