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旧拿着血淋淋的两只耳环，穿过阴暗，贴着墙壁游回刘帅面前。
“啊！你干什么……”
那小子显然被这一幕吓住了。
他后退到墙角哆哆嗦嗦半天，直到影子的脚回到自己脚下。
知道自己逃不掉，刘帅打着颤问：“你是替我去拿来了这个？”
白旧点头。
刘帅一个翻身靠近墙板，耳朵紧贴在上面，听到隔壁女人在骂：
“好疼啊，草，我的耳环……我的耳环呢？啊……我的耳朵……”
砰！
隔壁门打开，女人急急慌慌冲了出去。
“干得漂亮！”刘帅一点恐惧全无，翻身坐回床上。
他打量了自己的影子一番，关掉头顶的灯，打开台灯，让影子可以清晰地映在墙上。
“你……现在还能听懂我说话吗？”
白旧点头。
“那你能说话吗？”
白旧张嘴试了试，他没有嘴，也发不出声音，于是他摇了摇头。
“好吧……你会伤害我吗？”
这个问题，白旧多思考了一会，毕竟他需要扮演影子，做出正确的处理。
影子会伤害主人吗？应该不会。
他目前也没有什么必须要伤害刘帅的理由。
白旧摇了摇头。
刘帅松下一口气，说话语气更加兴奋。
“那太好了，我没有朋友，还总是被人欺负，你以后就做我的朋友，帮我收拾那些欺负我的人好不好？”
白旧略一思虑，选择点头。
第二天。
早上五点半的手机闹钟吵醒了刘帅。
房间里没有窗户，无法区分白天和夜晚，这种环境下要早起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可刘帅几乎毫不拖沓，睁眼起身，拿着梳洗用具下床出去洗漱。
白旧睡得正熟，迷迷糊糊间被连带着拖拽进了厕所。
还好影子无所谓厕所脏不脏，不然白旧会受不了经历过一晚上炮火轰击的厕所。
这些人类，究竟是怎么生活在这种环境中还活着的？
他扭动身体，尽量避开了地面上比较大堆的排泄物。
“没办法，他妈的，这里也就我和一个阿姨会疏通马桶，其他人没地方拉了都会拉地上，反正每天中午二房东都会过来清理。”
刘帅正对着马桶小便，里面的黄水几乎要溢出外面。
白旧干脆脱离他，跑去了房顶。
上完厕所梳洗完，刘帅打开洗衣机，拿出昨天洗好的衣服晒到过道上，又回去穿好衣服，这才出门。
出门之前，白旧顺便一脚把马桶踢炸了。
今天是周一，他要去上班。
公司距离租房地点有两个半小时的路程。
刘帅需要先乘坐公交车到地铁站。
他习惯性在车站后面的早餐店里先买个煎饼果子吃，因为这会是他唯一可以吃早饭的机会。
可是早上的公车拥挤，上面总有一个女人朝他指指点点。
“妈的那个臭婆娘嘴又多又臭，跟吃了大粪一样，等会你能帮我给她点教训吗？”
白旧表示同意，不过他的教训可不是骂人一顿那么简单。
刘帅拿着热哄哄的煎饼果子上车，一路穿过前面乘客，来到最后面。
这里是他最喜欢站的位子。
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总是坐着一个拿食盒的胖女人，见到刘帅又拿着吃的上车，像往日一般破口大骂。
“你有没有素质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车上吃早饭不要在车上吃早饭，你是聋子吗？听不到吗？知不知道这味多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