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或站在巷子里的路灯下等着，看见白旧，远远地招了招手。
“怎么样？有拿到消息吗？”
他愿意给白旧糖，是因为白旧答应帮他去询问当年的真相，还不知道白旧只是单纯地假扮老太太，卖出了那些糖果。
“没有，暂时没问到线索。”
“怎么会……他们不是吃了我的糖吗？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在这个故事里，张或的精神状态显然有问题。
白旧决定先敷衍他，顺便从他嘴里套点线索：
“其实有问到一些情况，不过我要先跟你确认一些事。”
“你女儿生前是什么样的？在学校有什么朋友？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张或回答：
“她很文静，很内向，不喜欢说话，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从来不跟我说，也不喜欢跟别人说，大家都觉得她闷，没有人会跟她交朋友，她也没机会得罪人。”
“成绩怎么样？老师对她什么态度？”
“她成绩不好不坏，因为不喜欢说话，老师担心有心理问题，找我谈过几次，可我又拿她没办法，后来老师也不怎么管了。”
回想起女儿的笑容，张或不想再讨论那些问题，拽住白旧胳膊急道：
“别问我了，快说你问到了什么？！”
“好好好，但是我必须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兔子糖是哪里来的？”
张或张开手掌，看向自己一直拽着的一颗糖。
“我女儿临死前几天，拿回家一大罐这种糖，我问她怎么来的，她不肯说，也不肯让我吃那些糖……那几天，她每天放学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那些糖发呆……你是说……你是说！！！”
白旧点头：“你可以尝试着找一找谁给了你女儿这些糖。”
看着张或拔腿跑开，白旧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转身离开巷子。
他现在要去找一找那名女老师。
学校里的老师们大都住在教职工宿舍里，现在天色越来越晚，女老师应该回来了。
回到学校，白旧走进操场后面的教职工宿舍，问到女老师门牌号后，找到了人家门口。
敲响大门，里面响起中年女人的回应声。
“谁啊？”
“是我。”
不用报出名字，只是声音，对方就猜出了是白旧。
打开门，出现一个穿着旗袍，卷发披肩的性感女人。
“听说你白天在找我？什么事呀？”
白旧将她自上到下都打量了一个遍，确认她并没有变成死人。
“为什么要给学生兔子糖？”
“你问我为什么？还用说吗？家长和学校动不动就给我压力，要我提高学生的成绩。可那几个学生不听话，脑子不聪明，严重拖班级后腿，我教又教不会，骂又骂不得，那种孩子长大了也只会拖累社会，不如把他们变成鬼，他们就会受不了自己退学了！”
这招叫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可她居然用在一群孩子身上，哪怕是身为诡异的白旧也觉得她挺没人性的。
“还有兔子糖吗？”
“有啊。”
女老师转身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几颗血红色的，兔子形状的糖。
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寝室门关了，还上锁了。
女老师立即回头——
“你……！”
话未说完，白旧高大的身躯压下来！
一只手掐到她脖子上，另一只手抢走兔子糖，连着包装纸一同塞进她的嗓子深处！
女老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旧，两条腿使劲踢他！
白旧捂住女老师的嘴，确认她把糖都吞下去了，这才松开一点手劲。
“好了，现在你也会变成鬼，阴湿的畜生就应该滚回阴暗里！告诉我，你的糖又是哪来的？”
女老师用力喘气，喉咙里发出喝喝的古怪声音。
使劲推开白旧的手收了回来，艰难地，指向了他！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