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旧被一个好心大爷举起来,坐到肩膀上,给他选了个最好的角度看。
微风吹拂着衣角,白旧扮演小孩的模样,与其他玩家一起拍手叫好,听着李二狗跟梅脑袋比赛似的一声比一声大。
当然,这些都是梅初西早就安排好的。
考验嘛,不但要表现好也要提供情绪价值。
杂技很新鲜。
脸上画油墨的都是会上场的演员。
他们先是用一根绳子拉到空中,个子最小的人跳上去,来回走走跳跳,还玩了会扇子。
后来是一个矮瘦男人,他拿了个像是清明会烧给死人的纸房子,在台子中间摆好后,朝大家一鞠躬,突然鼓嘴瞪眼,把自己缩骨成半截高,住进了纸房子。
再出来时,旁边有人递上来一只更小的纸房子。
台上响起一整串咔嚓声,只见那男人把自己骨头拆了,缩骨成更小的样子,住进去。
后面是更小的纸房子,以及更小更小的纸房子。
男人最后把自己缩成一两岁孩童的大小,几乎所有骨头都在身体里叠成了一块。
白旧明白了,这的确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稍一不注意便会内脏错位,搅到一块去,人就死了。
男人表演时,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声音,屏气凝神地看着,为他紧紧捏了一把汗。
直到结束,男人咔咔掰动自己的骨头,重新恢复成大人体格,人群之中才突然响起一声叫好,紧接着爆发出掌声喝彩。
男人下去后,再上场的表演一个比一个危险,一个比一个血腥。
白旧看到了一个人拿纸枪把自己浑身洞穿,令他觉得颇为亲切。
又看到了有人玩火,然后把自己烧成一个火人还能没事。
还有一个玩刀的,先是表演了一个吞刀,然后拿着刀剖开胸膛,里面没有肋骨,一颗心脏砰砰直跳。
众目睽睽之下,他把自己的心脏拿了出来,给大家展示一遍后再放进去。
村民们高声喝彩,这些人的本事,比以前来的任何杂技班子都要厉害!
最后一个油墨男人表演完后,班主上台讲了几句有的没的,大概是自己一群人讨生活多么辛苦,到这里多么不容易。
这是为后面收钱做准备,在提醒村民们给钱了。
村子里不是头一次来杂技班子,这次表演得很好,大家也都乐意给钱,纷纷掏起了裤腰带。
班主下去后,终于,红盖头女人上场了。
刚还兴高采烈的村民们顿时鸦雀无声,围住舞台的圈子往外扩大了一圈。
人们都从女人身上感受到压抑的气息,好奇又觉得不安,害怕。
班主解释说:
“这是卞儿,她是个棺生子,一出生就有了不得的本事,接下来就由她带来最精彩的表演!”
掌声响起。
卞儿走到台子正中央,在一条长板凳前跪下,头搁到板凳上。
这姿势让大家想起了刑场上的犯人。
果不其然,下一刻,班主就拿来一把大刀!
对准她的脖子一刀砍了下去!
滋啦——
血柱溅射出数米,直到一名村民身上,洒了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