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请慢用。”
一位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将一旁肉食盛了上来，看着眼前在这里吃了许久东西两位客人，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那是带着真诚的笑容。
一般来说，消费的食物是与时间有一定的关系，但大部分的来客，尤其那些熟客，他们多数只是将一次夜宵作为交际的契机。相聚、闲谈才是重点，而这的结果，当然是不断延长的时间与占座。
不过，客观来说，人的胃口束缚了食物的摄取，所以对于这位男人，他最多只好保证食物的美味以及运气。
幸运的是今晚来的两位，尤其那位胖一些的特能吃，虽不知他的胃是怎么做的，但他不是那种追求真相的人，话说，搞这种的不是追求赚更多的吗？
将目光投到那些客人的秘密上，很容易触犯到对方的逆鳞，他曾经雇过一个小伙子，一个特别敏锐与轻快的小伙。
某天夜里，一行黑衣人拿着一个黑箱子来到这里歇息，补充养分，男人从其身上嗅到了些东西，于是以笑脸相迎，而那个敏锐的小伙从他们身上的点滴细节看到了什么，并悄悄告知他还有数个熟人，那群人似乎是今天报道中的犯人，并打算行使正义。
当然，最后他并没有成功，那些路人无动于衷，而当他亲自动手之时，对方已经离座，他没有犹豫跟了上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人们第二天问题那个小伙子的行踪，男人唏嘘地说道，“有时候真相与错误并不重要，我们是乐于眼前之事，我谨慎行事，是为了每天为大家提供一处良好的场所。”
“不是谋利？说这么高大上干嘛？”曾经有那么一位客人问道。
“你那是胡说！”男人气恼道，“你们不也和我一样，来这里并且默许这件事。”
“并不是默许哦，”另一个客人笑道，“那会儿似乎还有另一个人离开了。”
“人家离开只是因为与你不一样。”
“是与我们不一样！”
男人反驳道，他从业多年，早已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他能看出谁是普通人，谁是偏执的人。自然也知道那些普通人喜欢什么，越是严肃的环境与复杂的境地，简单的酒肉就能他们放弃远处的东西与虚幻的假象。
理想主义者的火焰难以让他燃起了，内心自然也抗拒那些虚幻的东西。
基贝点了下头，然后转头看向远处。
男人并没有因为那个眼罩男、独眼龙的态度而愤怒，他带着笑脸再度看了一眼基贝的右手，然后退去。
而这时，早已翘首以待的波查纳乌双手抓住了盘子，他抬起眼看向望向酒店那边的基贝的脸，瓮声瓮气地问道，“基贝大哥，你确定不吃？”
“嗯。”
得到基贝的允许，波查纳乌憨笑着将盘子端到自己面前，从中拿起一只鸡腿，大口咬下，随后含糊其辞地说道，“基贝大哥，我们待会真的不按威尔默的建议去进一步试探吗？”
“别提那家伙了，”基贝转过头，仰起头，“这家伙刚才短信发给我们半小时才来这里，同时建议我们去试探。分明是手尾没处理好，而且让我们打配合，若是引出那个人的本体，那么他那边就会轻松很多，即便不是捉到人质，后续也可以作为后备手段。”
“那不是挺好吗？”波查纳乌疑惑地看向搭档，“这是最好的建议。”
“哼，”基贝冷哼一声，“这是对他最好，对我们则未必，只要这边出现那人的本体，我们的风险就会剧增。”
“只要那个玩意还在，威尔默这种人死了很快就能补回来，我们要做的就是苟到最后。”
“可是不是能复活吗？”波查纳乌咬着鸡腿说道。
“首先，复活只是那几个人说的，并没有得到验证，我们信他们只是因为我们就像是乡下孤陋寡闻的人，现在既然‘进了城’心思也要活络一些。”
基贝说着轻摇头。
获得能力前后，部分人对自我身份的认识并不是那么快就能转过来，比如有两个家伙获得能力后，屁颠屁颠地跑去参加大赛想要一举成名，获得炼金术师的地位与身份，不过听说他们被制裁了。
“我们要关注那些迫切的，更可能实现的，”基贝说着脸上涌现一丝红润，“比如贤者之石。若是拥有这东西，那么我们就可以解决获得能力的代价了。”
“而活得越久，就能规避死亡复活这个不确定选项，而更靠近贤者之石这东西了。听懂了吗？波查纳乌？”
“哦，哦，”波查纳乌连忙点头，随后将口中的食物一并吞下，望着盘子上的食物在基贝说话间已经消失了大半。
基贝似乎也注意这一点，但他只是微微一笑。
波查纳乌的念能力可以将吃的东西转化为可储藏的气，而且其念能力需要别人协助，可作战也可以转移，这就是他俩来盯防的一个缘故。
一个侦察，一个转移与协同作战，若是对方出击，他们可以提前知道并且快速离去让对方跟在他们身后、吃屁，也可以试探对方的能力。
“不过，这么吃下去也不是事。”
“是因为付款吗？”
“我们本来就不带什么钱，”基贝轻蔑一笑。
“可是我看那个店主一直盯着你的手腕啊？”波查纳乌好奇地说道。
“他估计是看上了这个，”基贝扬了扬手中右手上的一个手镯，“这破玩意虽说是随便捡来的，但看来在懂行的人眼里还是挺值钱的。”
“基贝大哥，你是要将这个给店主结款吗？”波查纳乌一脸的天真。
“呵，那就看这趟任务完成得好不好了，”基贝笑了一声，“到时威尔默到了或许可以将那手镯给店主，这样估计就算卖他人情了。”
“原来如此，基贝大哥你想得真远。”
“面对不断被腐蚀的寿元，我们需要想更多一些，人情、破绽等等都需要掌握。”
基贝淡然一笑，然后拿出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时间。
“又过了这么久了吗？”
“威尔默不会迷路了吧？”
“不会的，我告诉他我们的大致位置，他到了附近会打给我们。”基贝揉了揉脸庞。
“再等他三分钟，若还没有什么讯息，就联系他。”
“嗯。”
这时一道人影走了进来，平平凡凡，毫无特色，基贝只是略微扫一眼，随后具不再理睬了。他看向酒店门口，留意那里的出入。
现在的他虽然真正损失了一只眼睛，但后续若是继续以前的能力，用另一只眼就行，回去后，再想想办法。
“老板，我要点这个......还有这个......”
男子在不断地点菜，很快就超过了一人份的了，这让基贝略有警觉，他看向那人，良久收回了目光。
那个路人点完后，回头找位置，他看了一眼然后径直走到基贝不远处。
后者这时也注意到这，基贝皱起眉头，“什么事？”
“抱歉，我还是第一见到如此有胃口的人，”路人甲看着波查纳乌身前叠起来的盘子，伸出手指指了指，惊叹道，“实在了不起。”
一道看不见的念丝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荡了荡，不过这些并没被基贝和波查纳乌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