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三日,众人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上京的各项事宜。
待该准备的物件都准备妥当,沈蕴、林黛玉与邢岫烟三人,率领着众多林家下人,正式踏上了上京的行程。
城外的码头上,林黛玉身着一袭雪白的貂绒斗篷,正与父亲林如海依依惜别:
“爹爹,您一定要多多保重身体呀,女儿和蕴郎在京城盼着您来。”
林如海脸上满是欣慰之色:“玉儿无需挂念为父,你和蕴儿在京城行事,务必小心。”
林黛玉用力地点点头:“嗯,女儿明白的。”
林如海又细细叮嘱了她许多琐碎事情。
而与此同时,沈蕴也正在与邹彰话别。
得知沈蕴即将启程上京,邹彰特意亲自前来送行。
见他指着身旁一位风羽卫总旗说道:
“沈大人,总旗裘韦想必你已十分熟悉了,今后他便是你的直系下属,全权听从你的号令。”
话音刚落,裘韦便恭敬地向沈蕴行礼:
“卑职裘韦,拜见沈大人,往后定当唯沈大人马首是瞻,大人但有任何吩咐,尽管跟卑职讲!”
此前林黛玉回姑苏,那时沈蕴尚无官职在身,邹彰便是派裘韦听从沈蕴的安排,负责保护林黛玉的安危。
自那之后,裘韦对沈蕴便佩服得五体投地。
后来沈蕴先是升任总旗,如今更是一跃成为百户使,这般成就,裘韦看在眼里,心中没有丝毫的嫉妒与不满,唯有深深的钦佩。
因为他亲眼见证了沈蕴的非凡才能与卓越本领,对于沈蕴能够封爵并成为百户使,他是由衷地认同。
因此,对于沈蕴这位上司,裘韦打从心底里敬重与信服。
沈蕴对他也有较深的印象,笑着摆了摆手:
“裘总旗太客气了,往后还得多仰仗你关照才是。”
裘韦见他毫无架子,愈发服气,也十分放松。
心中暗想,能跟从这样一位年轻有为,却又毫无傲气的上司,自己当真是走了大运。
因沈蕴如今身有爵位,所乘坐的船只,自然是官船,沿途遇到关卡,皆可畅通无阻地通过。
而在官船后方,还跟随着两艘装满行李的小船。
船上的生活,枯燥乏味,但对于沈蕴而言,反倒觉得悠闲自在。
他大半的时间都与林黛玉腻歪在一起,二人或是说着体己话,或是相互依偎,享受着温情时刻,时间不知不觉中匆匆流逝。
其余的时间里,他或是与邢岫烟说说话,或是打坐修炼,倒也并不觉得枯燥。
林黛玉亦是如此,不是与沈蕴情意绵绵相处,便是与邢岫烟坐而论道,同样不觉得烦闷。
不知不觉间,行程已然走过一半。
这日,林黛玉突然想起一件事,眉头紧蹙,眼眸中闪过丝丝担忧之色。
沈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晚上,在为她医治完毕后,轻声询问:
“妹妹,你有何心事?怎么突然忧愁伤感起来了?”
林黛玉听着这话,心中暖意涌动,明亮美眸闪烁,深情地凝视着他,心想着,他总是这般细心,轻易察觉到自己的心事。
迟疑片刻,带着一丝忧虑缓缓说道:
“哥哥有所不知,我在想着一个苦命人,眼看着她就要落入火坑,我却无能为力,所以心中忧虑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