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这么说,自己却也是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中。
抿着红唇,目光低垂,仿佛连心跳都慢慢凝滞了下来。
“有动静了。”
突然间。
一直没说话的鹧鸪哨,眉头挑动。
闻言,站在他身侧的几个人,全都是屏气凝神的望过去,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画面。
轰!
他那句话仿佛是个征兆。
原本还僵持不下的幽光与黑气间,平衡骤然被打破。
封白深吸了口气,丹田内那颗似乎陷入了沉寂中的道气种子,突然分出一丝,出现在左手掌心内。
地煞真符上得幽光瞬间爆发。
远远望去,众人只觉得在那茫茫黑暗里升起了一轮烈日。
炽烈的光线绽放,将那漫天黑雾驱散。
一遇到那幽光,从痋蟒体内散出的黑气,就如阳光下的冰雪,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
“始青符命,洞渊正刑,兵仗亿千,变化真灵。”
“凝阴合阳,理禁邪原,妖魔厉鬼,慑妇洞渊。”
……
在幽光压制黑雾时,众人忽然听到一阵若隐若现的咒声,似乎近在耳边,又仿佛远在天际。
若隐若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是……”
听到那动静,鹧鸪哨神色更是凝重。
目光下意识锁定在远处那道削瘦的背影上。
这种奇诡的咒语,是他从未见过的,封白施展的手段,再一次让他心悸莫名。
但他又分明感觉的到,在那咒声响起时,他身前那团幽光更是恐怖,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磅礴气势。
如天垂异象、陨星坠落。
不但是他,陈雨楼同样是眉头紧锁,作为卸岭魁首,他向来自负,以为各个门派间的手段别说知道全部,少说也都略有耳闻。
但自从遇到封白后,无论是诡异的金甲,还是眼下所爆发的幽光,一切都让他难以理解。
他曾前往辰州见识过金雷坛道法,也曾亲眼看到过苗疆老寨里邪诡可怖的巫术。
但封白的手段,却似乎和他所知的任何一种都无法匹符。
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鹧鸪哨,后者脸色间的惊疑似乎比自己少不到哪去。
见状,陈雨楼这才按下心头杂乱,继续朝远方望去。
吼~
只眨眼间。
原本还似乎要将天地都染黑的雾气,已经消融了大半,那头痋蟒愈发不安,发出一阵恐怖的咆哮,似乎有了退意。
“想逃?”
头一次施展了拘尸极咒,威势确实惊人。
眼下见到那痋蟒后窜,封白嘴角不禁掀起一抹冷意,眼神深处的杀机更是肆意涌动。
一步踏出。
身形快的惊人,只刹那就出现在了痋蟒跟前,拦住了它的去路。
不等它有所反应,封白直接将地煞真符狠狠按在了痋蟒头骨正中!
轰!
一股仿佛足以毁天灭地的气息,从真符内透散而出,化作一道惊人的幽光,瞬间从它头颅上穿透而过。
痋蟒身上的血光黑雾迅速消散,连巨大的蛇躯也不断干枯下去。
只片刻钟的时间。
就已经化为了一滩黑血。
在那血水里……
封白看到一枚巴掌大小的鳞甲,那上面隐隐能看到一张鬼脸,似乎在拼命的往外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