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三十多岁啊。
花灵心如刀割,泪水一下从眼眶里流出,冲到鹧鸪哨跟前,一把将他护住。
就如这些年里,师兄总是这么护着自己一般。
伸手小心的替他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师兄,我还在,你一定不能倒下,现在雮尘珠也找到了,我们可以一起回昆仑山解除掉诅咒。”
花灵柔声笑着安慰他,泪水却如雨下。
他从未见师兄如眼下这般,他心里一定承受着比刀割还要强烈无数倍的痛楚。
“灵儿,让你师兄一个人待会。”
封白收起手中玉珠,轻轻拍了下花灵柔声道。
目光却是落在鹧鸪哨身上,此刻他仍旧双手握着脸,肩膀急剧颤动,泪水从指缝中不断落下。
搬山门、扎格拉玛。
所有的东西全部压在他一人身上。
如今终于见到雮尘珠,多年积郁的失落痛苦一朝宣泄,哭出来总好过去做更极端的事情。
花灵点点头。
担忧的看了师兄一眼,还是顺从的从地上起身,走到封白了跟前。
后者则是朝身侧的陈雨楼已经那些伙计摆了摆手,一行人放轻脚步,往水龙晕另一头走去,将那一片空地留给鹧鸪哨一人。
“阿白哥,师兄不会有事吧?”
花灵秀眉紧蹙,目光里满是不安和忧虑。
“没事的,他封闭多年,执念太深,哭一场对他反倒是好事,要不一直积郁在心中,迟早会出事。”
“何况对你师兄还能不放心么,以他的本事一定能走出来。”
封白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轻声笑道。
花灵似懂非懂,小时候她总是想着早点长大,能够为师兄做事分忧,但真到她长大了,才蓦然发现他已经快要老了。
扎格拉玛一族,身受诅咒,四十岁便已经是期限。
但她不知道的是,鹧鸪哨身体内的鬼咒其实早已经爆发,只不过瞒着她而已。
几个人默默的站在一边,只是不时往那边看一眼。
半刻钟后。
原本还寂静无声的水潭内,忽然传出一阵破水声。
那些留在玄宫内清理明器的卸岭盗众终于回来。
而听到动静的鹧鸪哨,也终于从痛苦宣泄中回过神来,背着几人,用袖子将泪水擦去。
随即起身,深吸了口气。
看到这一幕。
封白几个人迅速往那边走去。
“师兄!”
最开心的便是花灵,快步跑到鹧鸪哨身侧,从竹篓里拿出水壶递给他。
灌了几口,鹧鸪哨淡淡一笑,这才凝神看向不远处那道削瘦的身影。
“小哥,如此重恩,杨某永生不敢相忘!”
双手抱拳,他认真无比的朝封白行礼道。
封白则是眉头微扬,伸手托住他,不让他继续拜下去。
而且看他神色,在宣泄过后,鹧鸪哨整个人精气神焕然一新,就连气势也浑然一体。
“道兄言重了,此劫一过,恐怕就要打破瓶颈,挣脱枷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