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一脸惊恐难安。
金算盘却只是摆摆手,“我没事。”
时隔三十多年,第一次得以听闻师兄弟的消息,却是如此噩耗。
师兄飞天欻倪之所以入寺修行,恐怕也是因为此事。
铁磨头年纪最小,率性而为,没什么心机,虽然在张三链子门下不久,但他们师兄弟四人之间却形如手足。
“老四去世,师兄出家,老三浪迹江湖,如今就有一人独活在世,何其可悲。”
拎着酒壶,金算盘面如死灰。
师傅临死前将三枚摸金符交由他们师兄弟三人时,曾说过摸金校尉,合则生分则死。
只可惜当时三人初入江湖,只想着闯出一番名声,也不辱没了师傅的名头。
眼下记起这句话,他不禁悲从中来。
若是自己跟着师兄一起,那次洛阳古墓,或许老四就不会死。
“前辈,人生在世,生死无常,节哀。”
见他如此情形,封白也不禁劝道。
原以为这种见惯了生死的老江湖,对这种事看的比较淡,但他还是低估了那个年代,师徒相授同门袍泽的情谊。
“是啊,前辈,了尘师傅也是这般说。”
“我知道,你们两个就不必劝说了,只是多年不见,骤闻噩耗,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
心急如焚下,吐出一口淤血,他人已经平静了许多,朝两人摇摇头,苦笑了声。
坐在阴凉处。
三人闲聊了许久。
鹧鸪哨才知道,金算盘这三十年来,一直在黄河沿岸倒斗探墓,从未离开过。
“前辈这次可是为了龙岭而来。”
封白目光淡然,轻声问道。
正喝酒的金算盘,眼角忍不住一跳,刚才言谈之中,看鹧鸪哨以及那个叫花灵的小姑娘,似乎都隐隐以封白为首。
而且这位观山传人,年纪虽小,但心性手段俱是一流,连他久不问江湖事,也知道这个声名鹊起的晚辈。
但即便如此,被封白一口道破此行,金算盘还是难掩诧异。
“你们也是为它而来?”
“前辈,我们一路从昆仑山赶回,本意是在此地分别,我准备北去往西夏黑水城。”
“至于小哥,他倒是会留在此处。”
鹧鸪哨解释道。
“原来如此,看来封小哥果真也是为了它来。老夫也不隐瞒,龙岭下地势险峻,洞窟重重,多年前我就盯上了那座唐墓。”
唐墓?
听着金算盘这句话。
封白立刻明白,他应该是从古蓝县志或者古卷上发现了李淳风葬于此处,又在四周探查过多年,才将地点放在了龙岭。
不过他却不清楚,那座可是墓中墓。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来的时间线里,金算盘无意闯入上层西周墓,被人面黑腄蚃所杀。
直到几十年后,老胡一行人进入其中,发现了死去多年的摸金校尉尸骨,才引起当年那件事。
“前辈要是认同,不如一起做个联手,共探龙岭迷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