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区。
湘东路。
夜色深沉，漆黑的天幕上看不见任何星光，深邃幽暗。
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快速地行驶在道路上。
司机戴着鸭舌帽，一声不吭地驾驶着车辆。
徐来坐在汽车后座，脸上满是醉酒的红光，“师傅，你开稳点……我喝得有点多，别一个颠簸吐在你车上。”
“车门旁边有塑料袋，要吐就吐袋子里。”
司机语气似乎有些冰冷。
“不碍事，我跟你开玩笑的，吐不了的，我徐来征战酒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喝吐过。”
徐来显然醉意正浓，止不住地唠叨唠嗑起来，但言谈之中思维逻辑有些跳跃，“我前天还跟我们店里的女员工一起聚餐喝酒，多少人都没把我灌醉……”
司机仍然自顾自地开着车，后座的徐来则是醉醺醺地不停絮叨着。
期间徐来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但还没开口说话，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徐来直接挂断电话，摇开车窗朝着外面呕吐了起来。
吐了好一阵子，徐来这才恢复了不少，又重新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你记不记得，七年前你工作的那家餐厅对面，有一个女生跳楼了。”
司机忽然开口道。
“师傅你也知道这件事？当时我还拍了视频发到网上，就几天时间点击量好几百万。”
徐来打了个酒嗝，说道：“不过那女生也挺惨的，听说她家里亲人就只有她爸爸，平日里她爸在外面种菜也没时间管她，小姑娘家的，遇到一些挫折想不开就跳楼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只顾着拍视频，不想办法就劝劝她不要跳楼！”
司机的语气比起之前愈发的冷峻起来。
“师傅，我能有啥办法让她别跳楼啊，她自己老爸都没赶过来救她，我跟那女生又不认识，万一劝了之后她还是跳楼了，那他老爸不得赖在我头上？”
谈到这件事，徐来的酒意似乎醒了一些，言谈也清晰了一些，“我们都是些普通老百姓，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当时我报了警没多久，那女生就直接跳楼了，人家是真心想自杀，你拦不住的。”
“拦不住？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司机的语气愈发地冷厉起来，“当时你们围观那么多人，但凡只要有一个人想办法劝劝她，拖延一些时间，等到警察过来说不定她就得救了！你们都是一些冷血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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