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
蒲忠想了想说道:“自然知道,兄长的意思是,我们干完这一票就离开福建?”
蒲忍微微颔首,说道:“咱拼杀了这么多年,不就为了有个出头之日?大明是不行了,朱元璋容不下咱蒲氏一族,去琉球!”
蒲忍望着外面的满天繁星,似乎见到了他们席卷了整个福州城的财富,潇洒离去美妙场景。
……
福州城。
韩福站在正堂,惊讶地看着被纪纲提来,被五花大绑的刘信,道:“杨大人,纪大人,为何将来远驿的驿卒给抓来了?”
韩福收到杨帆的来信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福州城,结果一来就见到这幅场面。
刘信鼻青脸肿,低垂着脑袋不敢看韩福一眼,杨帆端坐在主位上,挥挥手:“韩福,先坐,你不是一直都好奇,士奇为何会遇险么?”
韩福微微颔首,杨士奇获救的消息,被封锁的极好,所以到现在韩福还不知道杨士奇已经回来了,他轻声说道:“大人,您的意思是,杨先生遇险,与……与刘信有关系?这怎么可能?”
刘信为人老实巴交,在来远驿驿卒里面是最老实本分的那个,任劳任怨。
杨帆拍了拍手掌,说道:“士奇,出来吧!”杨士奇缓缓地从后堂走出来。
见到杨士奇,韩福又惊又喜,道:“杨先生,你还活着?太好了!”
韩福的高兴是由衷的,为了寻找杨士奇,韩家动用了太多的人力物力,他高兴地手舞足蹈,上前一把拉住杨士奇的手,道:“杨先生,这段时间您究竟去了何处?”
杨士奇将他落水后,被兴隆村村民所救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末了说道:“这些日子多谢韩兄与韩老先生奔走寻找,士奇铭记在心。”
了解了事情的前后经过后,韩福越发好奇,这一切与刘信有什么关系。
杨帆看了一眼瑟缩的刘信,道:“刘信,将你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吧。”
刘信苦着脸,看了一眼杨帆,又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纪纲,“扑通”一声跪地,放声大哭,道:“大人,我刘信被猪油蒙了心,将……将杨士奇先生来到驿站的消息透露给了马五,我还帮着马五偷听。”
刘信通过陆续的偷听,基本摸清了杨士奇的来意,那就是奉“上命”调查海贸走私。
刘信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道:“马五给小人的钱太多了,多到我一辈子的俸禄都赚不到那么多钱,我一时糊涂啊!大人!”
韩福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一脚踢在刘信的肩头,将刘信踢地四脚朝天,他怒而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当初我见你家中穷苦,才破格让你当了驿卒,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韩福又踢了刘信两脚才终于解气,然后转身对杨帆说道:“大人,刘信、马五狼子野心,请大人万万不可放过他们,一定要严惩!”
杨帆微微颔首,让韩福与杨士奇先坐下,与他们商议后续对付马五的事情。
马五在福建有些名气,专门以贩卖情报为生,在福州府、兴化府、泉州府都有自己的窝点。
韩福的建议是直接抓捕马五,让马五将与他勾结的人给供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杨帆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妥,马五若是被抓捕,与他曾经有勾结的人,就会发觉不对劲,从而警惕起来,这会打草惊蛇。”
故杨帆决定让锦衣卫“困而不抓”,控制住马五,但是马五的一切情报生意,要一直做下去,直到与马五合作,购买杨士奇情报的人上门,锦衣卫再试试抓捕,将后面的人一网打尽!
韩福握紧拳头,说道:“大人此计甚妙,我韩家也有些人脉,可以为大人打听到那马五如今在哪处窝点,保管马五跑不掉!”
掮客马五还不知道,他逍遥快活的日子已经到了头,一场大祸将临。
……
应天,坤宁宫。
夜色如墨,马皇后却还未休息,依旧忙着针线活,仔仔细细地缝制衣衫。
洪武皇帝朱元璋望着忙碌的马皇后,道:“夜里光不好,妹子,你那眼神儿本就不好,明日再说吧。”
马皇后头也不抬,说道:“做了多少年针线活儿,别说光不亮,就是摸着黑我也能做。”
说着,她还抬起头,白了朱元璋一眼,道:“还不是你一直催促,非要启程去北平府,身子还没养好又要折腾?我这衣衫都没时间做。”
朱皇帝被埋怨,却依旧笑呵呵的,说道:“现在才几月份?你就忙着给孩子们做冬日穿的衣衫,还早着呢。”
马皇后终于缝完最后一针,轻声说道:“不早了,高丽那边冷得早,老二又是大大咧咧的性子,等做好了送过去,没多久他就能穿。”
马皇后将衣衫好好地折叠好,又说道:“还有沐英,听说云南倒是不那么冷,但他从小就穿我亲手做的衣衫,还有老四……”
说起燕王朱棣,马皇后的眼圈就红了,说道:“老四去了安南,这一去都多久了?山高路远,以后咱们还能见到他几次?”
马皇后思念儿子的心,朱皇帝清楚,朱元璋宽慰道:“不是说了么?等今年年末就让老四、老二,还有沐英他们都回来,咱们一家人一起热闹热闹。”
朱皇帝拉着马皇后的手,坐在床榻上,道:“儿孙自有儿孙的活法,你我就安安心心去北平府看一看新都,看一看北边的大好河山,别再为他们操心了。”
朱元璋有种预感,他的人生寿命已经开始了倒计时,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朱标勤勉敦厚,朱雄英英武聪慧,有他们两个在,朱元璋对未来五十年的大明,都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