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九年,二月初。
才刚刚第二日,朝阳已经升腾了起来。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
博多此时则是显得十分的喧嚣。
南朝的大军,依然是彻底的压境。
呜呜泱泱数万人,就这么将整个博多城给彻底的围困。
怀良亲王,站在战车之上如同一尊真正的帝皇,俯视着眼前的这一座破败的城池。
博多!
此时早就已经是破败不堪了。
火烧后的残垣断壁,攻城轨后被摧毁的废墟,都无一不彰显了此时此刻的博多,有多么的残破不堪。
整个博多,在这冬日,即将如春的日子里面,显得是秋风萧瑟。
“短短一年不到,北朝就已经如此落寞了吗?”
怀良亲王看着博多,仿佛看到了北朝的命运。
要知道,北朝当初可是要比南朝强盛。
甚至最强盛的时候,足利义满在后龟山天皇面前都完全不拿后龟山天皇这一个倭国之主当人看。
那些将领上来禀报的时候都是直接绕过后龟山天皇,直接就向足利义满汇报。
可想而知,当初的北朝是有多强盛。
现在,落寞了。
而且不远处滚滚升腾起来的山火,依旧是没有任何要灭的迹象。
这些就足以说明了北朝即将要彻底的覆灭了。
虽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大明的手笔。
但是这也给了南朝一个很好的缓冲机会。
如果不是北朝如今被大明搞得焦头烂额,南朝估计都没有办法发展到这一步了。
怀良亲王忍不住感慨,他的眼神之中却带着一抹疯狂。
“陛下!”
“吾算是为您报仇雪恨了吗?”
怀良亲王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金刚理。
是的。
金刚理此时已经加入到了讨伐北朝的队伍之中来。
而且金刚理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来,还带来了无数的佛兵。
这些佛兵,数量已经比先前和大明合作,合作剿灭北朝的时候,要庞大的多。
从原本的五千佛兵的队伍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两万之巨。
这样子的一批精兵,可以说是极大的加强了金刚理的实力。
同时也是让金刚理更加的有底气去对付北朝。
金刚理听着怀良亲王的话之后,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
他双手合十了之后,缓缓的念叨。
同时也是看向了不远处近在咫尺的博多。
“吾的仇恨!”
“也确实该放下了。”
“今日之后,北朝恐怕将会分崩离析,甚至是不复存在了!”
“到时候,吾希望可以宽恕他们的罪孽,北朝也将会成为我们佛国的一份子!”
金刚理说的是大义凌然。
他仿佛是真的想要将自己的所有善意释放出来一样。
然而具体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至少,现在是唬住了眼前的怀良亲王。
此时的怀良亲王真的相信了金刚理的话,他的眼中不禁是闪过了一抹崇拜和尊重。
“天皇您……”
“您真是宅心仁厚!”
“即使遭受到了如此大的屈辱,居然还想着要以德报怨吗?”
怀良亲王的眼眶不禁是有些发红。
他的声音之中都带着一丝哽咽。
他可是知道金刚理这些年来遭受过的委屈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才不愿意是给北朝一个好的结果。
没想到,金刚理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果然!
他跟随了这么多年的长庆天皇并非是那种睚眦必报之辈啊。
这种宅心仁厚,即使是遭受过巨大的羞辱,都还是体恤一切的天皇,才是真正的好天皇。
他相信,未来的倭国一定会过得更好。
怀良亲王不管如何,已经是将自己给说服了。
他甚至是觉得没有错。
毕竟金刚理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这么影响的。
而……
与此同时。
金刚理直接拔出来了腰间的佩剑,高高举起来道:
“今日!”
“便随吾一起,讨伐这北朝!”
“用北朝人,彻底的洗刷我们身上的屈辱吧?”
“同时,解救被北朝压迫的百姓吧?”
金刚理高呼道,此时此刻的他,如同真正的一尊佛。
他散发着佛光,在这清晨的太阳的照射之下,说着普度众生的话。
但是……
他的眼底闪过的是一抹狠厉和凶残。
很显然。
他赫然是已经迫不及待的就要收拾北朝了。
怀良亲王听着金刚理的话同样是拔出来了腰间的佩剑振臂高呼。
“今日,吾将追随天皇大人,肃清所有的叛徒!”
“北朝,必将在天皇大人的带领之下,回归正道!”
“诸君,随吾一同跟随天皇大人,杀向北朝!”
怀良亲王振臂高呼,他大声的呼喊。
同时鞭打着战车,战车直接是冲向了博多。
“杀!”
“杀!”
“杀!”
其他的南朝将领此时都是高喊着,他们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回应。
“驾驾驾!”
所有将士,直接是挥斥战马,冲向了博多。
这一刻,滚滚烟尘四起。
征西军,南朝大军,彻底的朝着博多而来。
“轰!”
“轰!”
伴随着两门大炮,朝着博多城早就已经破败不堪,只是简单用岩石堆堵的城门轰击的那一刻开始。
南朝的战鼓,开始舞动的猎猎作响。
南朝军!
来了!
征西军!
来了!
……
同日。
初阳的第一缕冷光之下。
大明的铁蹄,早就已经是按捺不住了。
所有的大明精锐,皆是虎视眈眈的看着不远处的博多。
只是此时此刻的博多,多少看起来是有点狼狈。
博多的城门,几乎都已经是破败不堪。
哪怕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一个东城门,此时也已经是被轰出来了一个大洞。
里面的景象,也是一览无余了。
火光几乎是从这大洞之中冒了出来。
北朝的军帐,此时早就已经是被冲天的火焰给烧得一个底朝天。
几乎没有完好的!
而就是这么狼狈的博多却是被南朝军,大明军将近几十万精兵强将唯围堵。
仿佛将整个北朝当做是一个困兽一样,将它最后最后一点价值榨干了一样。
“总兵,接下来就由我发起第一轮冲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