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劈开地脉。沈砚清坠入裂缝时,望见毕生最悚异的画面:整座荒村正在妖化,青石板路翻卷成舌苔,窗棂化作獠牙。那些\"村民\"撕开人皮,露出桃木傀儡的真身。
祠堂地宫弥漫着腐桃气息。沈砚清踹翻供桌,牌位中滚出带血的犀角佩。桃灵儿突然抽搐,胸腔朱砂喷涌,在墙面映出段被抹杀的记忆:
三百年前雷雨夜,沈重阳将哭嚎的少女钉入桃木。她腹中胎儿被炼成犀角佩,哭声化作第一道桃花煞...
\"原来我才是魇种...\"沈砚清颤抖着摸向胎记。地面突然塌陷,他跌坐在骸骨堆成的祭坛——中央桃木桩上缠着桃灵儿的犀角命骨,三百条脐带正将煞气输向地脉。
桃灵儿的残躯突然暴起。她撕开自己头颅,从桃木颅腔拽出团荧光:\"吞了它!这是最后一块...\"
沈砚清含住光团的瞬间,阴阳眼彻底觉醒。他看见桃灵儿的灵魄正在消散,每条经络都连着哭嫁女的怨魂。祠堂梁柱浮现血色偈语:
**木精饲魇千秋劫
犀角锁魂万骨枯**
寅时三刻,地脉裂口涌出岩浆。沈砚清胸口的桃花印灼穿皮肉,朱砂桃芯在脏腑间生根。他抱着桃灵儿的残躯跃入熔岩时,听见三百声重叠的叹息:
\"傻子...我们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