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爷拍了自己嘴巴一下,利索地自斟自饮了三杯,一时也是疼快非常。
兄弟二人吃了半晚上的酒,十爷也是至夜方归,见他福晋还歪在那儿看坊间的戏本,便说了句,“白天再看吧,费眼。”
十福晋这才把扣下,好奇道:“九爷这回又遇着什么烦心事了。”
十爷就知道他的福晋这么晚不睡在等着听故事,说来这也怪十爷自己,最开始有个什么事儿都爱拿回家来同福晋显摆,这时间久了吧,福晋还真就爱好上了打听这些卦笑话。可有的事儿可以拿来当笑话说,有的事情却是万万不能的,就像他九哥对哥心存嫌隙这种事情,他胤俄就是泡酒坛子里也不会拿出来乱说的。
所以当十福晋这么问的时候,十爷便一本正经地胡说道起来,“哪里天天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儿,这不是九哥把大钥匙都交给了九嫂嘛,现在九嫂也不同他折腾了,九哥这一高兴,不就把爷叫过去陪他一起乐呵乐呵了嘛。”
十福晋眯眼,十爷就梗起脖子,“爷这可没别的意思,咱们家一向都是福晋说了算,而且钥匙那种东西不是再百年前就交到福晋手上了,哪里像其他哥哥那么不自觉,为这事儿还能跟自家福晋闹个赤急白脸的,也不怕丢人。”
十福晋哼了声,“别把人家说的那么不堪,就你那点家业,我这儿还不稀得给你打理呢。”
十爷便十分狗腿地撵上前去替十福晋捶肩,“要么说咱家的福晋是这个呢。”举了个免费的大拇指送给十福晋,“这不仅家里家外的给打理的这么井井有条,就连爷身上的一些臭毛病不是也给调.教没了。”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那就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呢。所以十福晋便抬了抬肩,“你这话匣子一打开倒像是打翻了豆盆子似的,麻溜的熄灯睡觉吧,这都等半宿了。”
夫妻二人这才双双倒下安歇,不在话下。
爷笑道:“不早了,四哥都已经上路了。”
几人这才双双往隔壁看去,四爷府前还有奴才提着灯笼在目送道前刚刚离去的主子,只才一转身的功夫就利索地把府门关上了,真是一刻也不想多耽误,生怕同后面的爷等人打上照面的样子,也是把路上的几兄弟看得呵呵直笑。
九爷因为素来好与人结交,在上下几多兄弟里也算是人缘较好的一个,却独独同四爷套不上兄弟情,所以在私底下对他也是颇多微词。
这会儿只几个私交过硬的兄弟在一起,难免碎了句嘴,“四哥素日不与人往也就算了,自家兄弟也提防成这样,这哪里是什么处事低调,这分明就是孤僻,十四不喜欢同他亲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十爷在旁边小声说道:“九哥这豁达虽是好事,可这都在一条道上呢,咱们说话还仔细着点才是,省得风大,不定就刮到谁的耳朵里了。”
爷也说:“十弟说的是,不管是兄弟还是外人,咱们都不应该在背后论人是非。”原本还想着顺口问问九爷府上的事情,也好把眼下这个话头岔过去,没想到十四爷快马加鞭从后面追了上来。
“几位哥哥今儿怎么都跟约好似的,让弟弟我一路好赶。”十四爷在几兄弟中虽然年纪最小,却是生得人高马大,便就是体魄强健的九爷,相信过不了两年就被他赶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