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纷纷,众臣皆议其不可。倨傲之唐帝终不肯听,甚欲御驾亲征了。
横见战事不免,褚遂良复上疏焉:“天下譬犹一身。两京,心腹也;州县,四支也;四夷,身外之物也。高丽罪大,诚当致讨,但命二、三猛将将四五万众,仗陛下威灵,取之如反掌耳。今太子新立,年尚幼稚,自馀籓屏,陛下所知,一旦弃金汤之全,逾辽海之险,以天下之君,轻行远举,皆愚臣之所甚忧也。《资治通鉴卷一百九十七唐纪十三贞观十八年》”
辞之殷殷,众皆以然。媚娘心下亦颇以之。
然唐帝不以为可,顾左右群臣而言曰:“夫天有其时,人有其功。盖苏文凌上虐下,民延颈待救,此正高丽可亡之时也。议者纷纭,但不见此耳。《资治通鉴卷一百九十七唐纪十三贞观十八年》”
言毕四顾,骄之不已。
群臣皆寂,知复劝亦不以为行。乃尔议定,将以为之。
附:一、唐太宗之贞观十九年(645年),唐帝(唐太宗)举数十万大军亲征高丽无功,病疾而返。终唐太宗生年,未能克之(高丽)。
二、唐高宗、武后(武则天)之龙朔三年(663年),白江口之役,唐军克百济、倭(日本)联军。百济亡。(《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一 唐纪十七》“(龙朔三年,663年,唐军)遇倭兵于白江口,四战皆捷,焚其(倭,即今之日本)舟四百艘,烟炎灼天,海水皆赤。百济王丰脱身奔高丽,王子忠胜、忠志等帅众降,百济尽平。”)
三、天皇(唐高宗)、天后(武则天)之总章元年(668年),盖苏文之子为引,唐军平高丽,高丽亡。(《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一 唐纪十七》“(总章元年,668年)九月,癸巳,李勣拔平壤。勣既克大行城,诸军出他道者皆与勣会,进至鸭绿栅,高丽发兵拒战,勣等奋击,大破之,追奔二百馀里,拔辱夷城,诸城遁逃及降者相继。契苾何力先引兵至平壤城下,勣军继之,围平壤月馀,高丽王藏遣泉男产帅首领九十八人,持白幡诣勣降,勣以礼接之。泉男建犹闭门拒守,频遣兵出战,皆败。男建以军事委僧信诚,信诚密遣人诣勣,请为内应。后五日,信诚开门,勣纵兵登城鼓噪,焚城四月,男建自刺,不死,遂擒之。高丽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