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这三年苦练骑射,定能位列一甲。想来表哥三年前不参加殿试,必是有自己的一番计较。”
卫离澈闻听此言,停下脚步神色复杂地看向秦筝道:“当年我的骑射的确差强人意,只是有一点我很疑惑,阿筝何以认为我练好骑射,便可位列一甲?”
秦筝闻言抿嘴咬了咬下嘴唇,思忖一会儿后开口说道:“表哥的武功剑法,军事策论自是没话说的,唯一欠缺的便是骑射,只要这骑射练好了,武举自然不在话下。阿妧说的可对?”
卫离澈不置可否,看着她已经长开了一些的脸,旋即别过头,不敢再去看她,他能隐隐感觉到,自己对她似乎不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上次替你寻来的书,你可还喜欢?”
“喜欢,特别是那本棋谱,我觉得我的棋艺又精湛不少,等表哥考完科举,我再去找表哥切……”
秦筝的话还未说完,卫离澈突然声音急切地说了一句“小心”,而后秦筝便被他护于他的大氅之下。
随后便听到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他的大氅上,秦筝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腰,抬头问他:“表哥,你还好吗?”
卫离澈顿时身子一紧,他收回手低头看向她,正好对上她的一双美目,语气便有些克制:“我没事,你身子弱,这雪要是打在你身上就不好了。”
秦筝点点头,松开他的腰伸手替他去拍大氅上的雪,只是他头上和肩膀处的雪,只能由他自己去拍了,秦筝太矮,根本够不到。
秦筝拍去他大氅上的雪后,突然掩嘴笑道:“要是落下来的雪再多一些,表哥可不就得变成个雪人了?”
卫离澈停下手上的动作,不知怎的声音沉稳地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变成雪人了,阿筝可会心疼?”
秦筝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会,表哥虽然身强体壮,可若是真被雪埋成一个雪人,说不准也会生病。”
卫离澈听了她的回答,心里说不上的激动欢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提醒她道:“祖母叫人唱戏给你过生辰,你还不快些过去?”
秦筝这会子也记起来了,连忙伸手去翻他的衣袖,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什么东西,顿感失落地道:“表哥没给阿妧准备生辰礼吗?”
“准备了,只是不在身上,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送过去。时辰不早了,我送你过去吧。”
卫离澈将秦筝送至戏台处,秦清菡和骆清染立马迎了上来:“好啊你,方才和表哥去什么地方逍遥了?”
秦筝上前拉住两人的手,含笑同她解释道:“逍遥什么啊,就是去琦月湖走了走。倒是长姐你,自打许了人家,越发爱打趣阿妧了。”
秦清菡登时羞红了脸,伸手要去挠她的腰杆,幸好博之及时跑过来扯住了秦筝的衣角,奶声奶气地撒娇:“三姐姐,抱。博之最喜欢三姐姐了。”
秦筝含笑往梨花木太师椅上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而后动作轻柔地抱了博之在自己腿上坐下,秦清菡便打趣她道:“博之真真同你亲,一看到你,就把我们都忘到脑后去了。”
“我时常给博之带好吃的好玩的,他当然同我亲。对了,表哥呢。”秦筝一面说,一面环顾四周。
“三姑娘,表少爷说他还有事忙,就不留下听戏了,还望三姑娘莫怪。”一个丫鬟上前回到。
不多时,秦老夫人也赶了过来,婆子恭敬地将戏单奉上,秦老夫人便让她拿去给秦筝看,由秦筝选戏。
秦筝随心点了《荆钗记》和《拜月亭记》,其余的戏,还是让秦老夫人来点。
听过戏后,众人用膳后又行了一回酒令方才各自散去。
卫离澈早将备好的生辰礼命人送了过来,秦筝将锦盒打开来看,却是一本孤本琴谱和一支鎏金穿花戏珠步摇。
秦筝将琴谱拿出来翻看起来,茗墨则是拿了步摇在手里仔细观察,面上含笑道: “姑娘长大了,表少爷也知道给姑娘送金步摇了,从前姑娘小,表少爷都是送的一些书啊墨啊玉石摆件什么的。这会子姑娘长大了,该多多打扮了。”
秦筝合上琴谱,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打趣她道:“我看啊,你更应该多多打扮,左右再过个一两年,就该替你物色人家了。”
茗墨闻言,小脸一红,垂头压低声音道:“姑娘瞎说什么,茗墨还要长久陪在姑娘身边的,怎么说也得等到姑娘你寻到了好姑爷,茗墨才能考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