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荃已经跟丁凝说了很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这会儿大概也觉得不差这一两句,便将林子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那些决绝的话是秦泽说的,那个将她自以为坚固的假面具摔得粉碎的也是秦泽干的。
如今秦泽要她绝交了,还不许让别人知道他们曾经相熟,最好是当陌生人。
讲完了这些,丁荃扯着自己的衣带道:“如今我要成亲了,他也找到了自己倾心之人,注定了陌路不相往来的。”
丁凝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你……你哪只眼睛瞧见他找到了自己倾心之人!?那个姚曼兰?”
丁荃不在意的摇摇头:“姚曼兰也好,姚曼佳也好,不是姚曼兰也会是别人,重点是他不希望有人的存在会让自己在意的女子产生误会,仔细想一想,这些日子以来他帮了我们很多,于公于私,我都不该在这时候扯他的后腿,我就是……就是心里会难过吧。”
毕竟,他是第一个将她的心思看的那么明白透彻,却不笑话她的人。
还有那天晚上他最后那番话。
他是第一个劝她珍惜自己,让她不要看轻自己的人。
这样一个人,就要成陌路了。
丁凝完全不知道丁荃的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秦泽那样的人,怎么会没有原则的帮人!?山匪的事情,二姐的秘密,大姐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他兜着!?
……
回到府中,丁荃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口就有一个身影窜来窜去。
“谁!?”丁荃猛地拉开门,将门口的莲珠吓了一跳,“三三三三姑娘!”
丁荃也吓了一跳,连珠到底是个新面孔,她不是很熟悉,有些尴尬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连珠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封信来:“三姑娘,这是给您的。”
是贺景源送来的。
这段日子每次见面,贺景源都会派人送小纸条进来,到了晚上她就偷偷出去,只是平时都是林竹去拿的,怎么今日变成连珠了?
连珠已经解释了,她本来是偷偷跑到后门吃东西,结果被贺公子发现了。丁荃也没追究什么,等到了晚上,她偷偷溜出去,准时赴约。
贺景源已经在等她了,也不知道早到了多久。
“阿荃。”贺景源顺势拉住她的手,“你总算来了。”
两人至今为止,也只到了拉拉小手的地步。
丁荃觉得,男女之间这点事情还真是奇怪。从前她与师兄们见招拆招,也有过身体接触,偶尔接骨把脉,同样会接触到,但如今只是轻轻的拉在一起,便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电到似的,十分不自在。
贺景源握着她的手,忽然一翻,继而移开,丁荃这才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一个东西。
是一只绿油油的翠玉镯子。
“这……”
贺景源笑了起来:“与你在一起这么久,不曾送过东西给你,你我既已定亲,总不能连一个定亲信物都没有。”
丁荃笑了:“多谢景源哥哥。”
贺景源什么也不说,就直勾勾的看着她。
丁荃被他看的很不自在,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贺景源定定的看着她,慢慢俯下身来……
“啊——”忽然间,一旁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
“谁在哪里!”丁荃飞奔过去,就瞧见摔倒的连珠慌张的站起来,无措的看着她:“三姑娘……”
丁荃:“怎么是你!”
“阿荃,怎么了?”贺景源赶过来,看到连珠的时候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连珠连连求饶:“公子姑娘,奴婢不是故意跟踪你们的,奴婢是瞧着三姑娘每晚都出来,听说这附近不太平,奴婢才斗胆跟出来……”
丁荃皱眉:“我们三个里头,怕只有你是最危险的了。”
连珠愣了一下:“啊!?”
丁荃转过头对贺景源一笑:“景源哥哥,谢谢你的礼物,我还是先回了。”
“阿荃!”贺景源恋恋不舍的想拉她的手,可是丁荃已经到了连珠的身边搀扶着她,“我们先走了!”
……
贺景源看着丁荃逃也似的背影,不禁握紧了拳头,也转身离开。
刚回到府里,一个打扮低调的男人递给他一张纸条。
贺景源心里一跳,打开纸条一看,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夜深时分,他赶到了西城门外头的一个送君亭,那里果然已经有人等着了。
“丁姑娘。”贺景源叫了一声里面的人。
天色已经很晚了,亭子边上只有一盏灯笼,丁婉佳一个女子竟然也不害怕,身边只带了一个护卫。
丁婉佳微微一笑,对贺景源道:“我知道贺公子近来与阿荃你侬我侬,无暇顾及其他,那日贺公子离开厢房后,我特意去检查了一番,没想到,找到了这几样东西,贺公子瞧瞧是不是你的?”
贺景源一看,脸色一沉。
石桌上摆着一些东西,有男子和女子的衣物,还有他的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可真是好东西,我拿到城中宝号问了问,才晓得这竟是贺家新订的一块玉佩,价值不菲,你说,若是阿荃知道那一日你竟然与别的女子厮混在一起,会不会生气呢。”
贺景源努力镇定道:“你莫要胡言!当日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在那里换了衣裳,即便留下这些也没什么!你随意拿这些凑在一起就污蔑我,没有人会信你!”
丁婉佳冷笑了一下:“是么,若是我连那日的女子都找到了,他脸你到底是什么样子都说得出来,你觉得如何!?换个衣服,至于换的那么忘情,脱的那么彻底么。”
贺景源冲进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丁婉佳:“我请贺公子来,是为了好好谈合作。我好了,你也会好。”
※※※※※※※※※※※※※※※※※※※※
等我下车,痛快的干个焖锅,明天万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