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然(2 / 2)

此刻的她纠结,矛盾。一颗心像被千万蚂蚁啃噬,疼却令人麻木。又像被千万的蛛丝缚住心脏,呼吸失了频率,剪不断,逃不开,迷茫,烦乱……

可即使是自寻死路,她也要去……

凭借再熟悉不过的记忆,南国风抄近路进入殷国,其它路口都被封了,她很难进去,唯有这条没有重兵把手。

这条路,是他亲自开辟的,只为她进城时能便利点,如今,恐怕是多余了。

雪,不知是在何时下的,愈下雨大,不曾有停意。

南国的雪向来温柔遣惓,缠绵悱恻,不曾有过此时的纷扬泼洒。

赶到城门下已是入夜。果然城门紧闭。

南国风牵马走进,城墙,门板上沾染的大片暗红色,令人心悸。

她的腿颤抖的厉害,殷离对南旸国恨之入骨,这恨在这里凌迟了多少无辜百姓,求他原谅,简直是痴人说梦。

敲门――

无人应答。

敲门――

无人应答。

再敲――

皆是死寂。

苍白嘴角牵出一丝冷笑,她眸光黯淡,跪地。

宫中,殷离案前。

“陛下,郡主已在城外跪了四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城门打开。

却只看见左苑使走出,身后跟着两个小卒,其中一个手中拿着貂裘,她笑,明了其意。

这貂裘是她曾经送他的,现在他连这个也要

左苑使径直上前给她披上。

“往事勿念,勿提!郡主,请回吧!”

她抬眸,看着身上的貂裘,垂眸,冷笑。雪落在睫毛,似挂着晶莹的泪。

城门关上,左苑使的身影渐渐缩成一个点。

她闭眼。

“我可以回去,但请答应我一个请求。”

南国风看着阿风,它是在太过劳累了

,只有他能救它。

“郡主,请说……”

阿风是她十八岁生辰时殷离亲自下南阳为她挑选的礼物,缰绳,马鞍,均是精挑细选。

她初见阿风时的笑魇,成了他心上的一点朱砂痣,刻入骨血,如今该怎么捥出?

而如今,他发誓所爱一生的人,成了他的仇人。

夜更深,范苑使叹,南国的雪向来温柔缠绵,不曾有过这样的纷扬撒泼。

殷离修身玉立与城楼上,束高冠,披长裘,眉目裹挟风云,流转间已是风起云涌。

“陛下,郡主已走,那匹马受冻伤势严重,请求陛下收留。”

他沉默,望着城下,似未听到般。

“只是……方才暗探来报,郡主曾在来的途中为独孤演疗伤。”

声音到最后走了下坡路,范苑自己也使难以置信。

他从小看着两个孩子长大,今天的结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雪,劈在砖墙上,似要砸出个洞来。

“如今殷国危难,二堂主似乎闲

适的很啊!”

星光揉碎在他眼里,晴朗的恍惚当年的少年,如果忽略他嘴角的讽刺的话。

他的风儿!果然背叛了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