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纠结,矛盾。一颗心像被千万蚂蚁啃噬,疼却令人麻木。又像被千万的蛛丝缚住心脏,呼吸失了频率,剪不断,逃不开,迷茫,烦乱……
可即使是自寻死路,她也要去……
凭借再熟悉不过的记忆,南国风抄近路进入殷国,其它路口都被封了,她很难进去,唯有这条没有重兵把手。
这条路,是他亲自开辟的,只为她进城时能便利点,如今,恐怕是多余了。
雪,不知是在何时下的,愈下雨大,不曾有停意。
南国的雪向来温柔遣惓,缠绵悱恻,不曾有过此时的纷扬泼洒。
赶到城门下已是入夜。果然城门紧闭。
南国风牵马走进,城墙,门板上沾染的大片暗红色,令人心悸。
她的腿颤抖的厉害,殷离对南旸国恨之入骨,这恨在这里凌迟了多少无辜百姓,求他原谅,简直是痴人说梦。
敲门――
无人应答。
敲门――
无人应答。
再敲――
皆是死寂。
苍白嘴角牵出一丝冷笑,她眸光黯淡,跪地。
宫中,殷离案前。
“陛下,郡主已在城外跪了四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城门打开。
却只看见左苑使走出,身后跟着两个小卒,其中一个手中拿着貂裘,她笑,明了其意。
这貂裘是她曾经送他的,现在他连这个也要
左苑使径直上前给她披上。
“往事勿念,勿提!郡主,请回吧!”
她抬眸,看着身上的貂裘,垂眸,冷笑。雪落在睫毛,似挂着晶莹的泪。
城门关上,左苑使的身影渐渐缩成一个点。
她闭眼。
“我可以回去,但请答应我一个请求。”
南国风看着阿风,它是在太过劳累了
,只有他能救它。
“郡主,请说……”
阿风是她十八岁生辰时殷离亲自下南阳为她挑选的礼物,缰绳,马鞍,均是精挑细选。
她初见阿风时的笑魇,成了他心上的一点朱砂痣,刻入骨血,如今该怎么捥出?
而如今,他发誓所爱一生的人,成了他的仇人。
夜更深,范苑使叹,南国的雪向来温柔缠绵,不曾有过这样的纷扬撒泼。
殷离修身玉立与城楼上,束高冠,披长裘,眉目裹挟风云,流转间已是风起云涌。
“陛下,郡主已走,那匹马受冻伤势严重,请求陛下收留。”
他沉默,望着城下,似未听到般。
“只是……方才暗探来报,郡主曾在来的途中为独孤演疗伤。”
声音到最后走了下坡路,范苑自己也使难以置信。
他从小看着两个孩子长大,今天的结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雪,劈在砖墙上,似要砸出个洞来。
“如今殷国危难,二堂主似乎闲
适的很啊!”
星光揉碎在他眼里,晴朗的恍惚当年的少年,如果忽略他嘴角的讽刺的话。
他的风儿!果然背叛了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