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2 / 2)

所以无论是燕云还是冯城,他才会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自己也搞不清楚的举动,偏颇了他的计划。

是的,他的计划。

从劫囚开始,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里:自己需要李纯柏的武艺,也需要她的权利,然后用这权利,借来燕云城的全部兵力,助其大计。

只是和燕云城主欢好,然后迅速上位这个最捷径的法子,被他从重逢地那一刻起,就排除开来。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平生最恨的两个词,一是“好看”,二是“面.首”。

至于第二个原因,赵咫遥只知道是有,但这原因到底是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把这原因归结为:李纯柏是幼年好友,要是觊觎其身体,那是对她的不尊重。

幼年好友,幼年好友……一定是这样,赵咫遥暗暗告诫自己。

“你敢叫本尊滚!”突然有一只强劲有力地手,扼上他的咽喉。李纯柏下巴昂起,怒目金刚般逼视着他的眼眸——身为城主的那份果断在霎那被召回:既然地宫里逃不掉,索性告诉了他。

偏过头:“上次在燕云城……”又松开手:“就是本尊。”

一阵沉重的喘息声,赵咫遥抖得越来越急促。

李纯柏的身子猛地被人拉过去,她强硬的胸膛撞上一个瘦弱的胸膛——这胸膛虽然瘦弱,却绝对地挺直,散发出他最大限度的男人气息。赵咫遥用一只手臂,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身体紧紧贴着身体,仿佛要嵌入进去。他的手牢牢的按在她肩头,犹如名誓:“婉婉,我娶你。”

然后五指抓住她的衣衫,恨劲一把扯下。

露出李纯柏的右肩,没有任何修饰,却随着赵咫遥的呼吸声有规律地轻缠,撩拨着他心里最原始的欲望。赵咫遥忍不住俯身咬住她线条优美的肩膀,沉醉其间。

他终于可以不再去叩问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是从了自己的算计,还是从了自己的心。

李纯柏只知道,九哥一直在咬她,从肩膀慢慢滑下去,他三下两下解开她的束缚……她其实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应,倒是因为他咬得过猛,她有些疼了。

“啊——”李纯柏禁不住轻吟一声,侧过身去。赵咫遥哪里肯让她走,手扯着不让她动,头埋着就要跟过去。

推搡之下,两个喘着粗气的人,同时跌落在地上——她趴在地上,他趴在她身上。

冰冷地地面,浇不息两颗火热的心。

赵咫遥的手顺势往下,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强烈地难受,就像有一片羽毛,拂得她心痒痒,却又挠不着。

突然,她感觉到她所渴求的挠之物进来,可他却故意极其缓慢地运动,就像得羽毛一样,迟迟不给她挠……

(_)

李纯柏扭头看着赵咫遥,突然尖叫了一声:“啊——”

不是因为忍不住愉悦,而是她看见赵咫遥因为被汗濡湿透,褪去了自己的绣衣。袒露着身体,她第一次瞧见他身上的花绣。

赵咫遥的胸前,是成片成片的曼陀罗。却因为刺青的颜色,不是那种剔透的红,而成为蓝色的花,纹在雪白的肌肤上。

蓝色曼陀罗,见者心悦 ,迷了双眼。

“婉婉——”她这一叫,带给他更强大的动力,地宫里的私密和隐匿,一切都触发着赵咫遥的亢奋。他释放自己。

真实而又彻底。

“吁——吁——”他趴在她身后呼吸,手臂向里收紧,完全地环绕住她。

李纯柏心里,念想滔滔。

都说女子会终身难忘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她却觉得不是。

被强迫的,是伤疤,完全谈不上留恋。

李纯柏觉得,令女子终身难忘的,应该是第一个让她愿意献出自己的男人。

就像自己之于赵咫遥。

她想着,满是爱意地往他身后眺了一眼。

忽觉寒意。

她发现他后背上的花绣,与其前胸上迥然天地。

竟是一只狼。

绣的是它捕捉猎物前一秒的动作,眼睛尖锐而准确地洞察着敌人,四爪微抬,冷静地判断,等待最好的时机到来,然后精密而绝断地扑上去,咬破他的喉头。

正对上狼敏锐无情的眼睛,李纯柏突然就有些怕。她将目光移回来,凝视着赵咫遥,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九哥,你有算计我吗?”

他一怔,继而爱怜地笑笑:“我怎么可能算计婉婉。”

“算计,算计。”她如念咒语,由衷而言道:“所谓算计,就是只要你记住我,我便算了。”

越说声音越微薄,到最后一个“了”字,竟然松了手,闭了眼睛。

“婉婉!”赵咫遥咆哮一声,下意识地抱住她,

看怀里她满足的微笑,愈发地惊慌失措。

是的,惊慌失措。

他不会武功,他不懂医术,可他从来没有因为不懂这两样,像现在这样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