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依旧笑得让人如沐春风,摇摇头道:“近来实在繁忙,倾仪莫要介怀。”
......
苏锦清看着芝兰玉树的二人渐行渐远,好一阵子过后,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忽视了......
她不禁哑然:“这都什么事儿啊。”
行至一处地方,有参天大树立于中庭,枝叶繁茂,垂横绵延。
苏锦清远远地瞧见很多文院生都在树下写着什么,然后系到树上,苏锦清觉得好奇,恰好身边有一紫衣宫人经过,她一拦那人,眉眼皆笑:“可知那是干什么用的?”
宫人见她是文院生,又气质上佳,谈吐优雅,腼腆笑道:“院生有所不知......”
正说着,就见一年长宫女快速跑过来,拉着她:“做什么还在这磨蹭,快快跟我来......”说话间就把人拉走了。
苏锦清朝人影消失的地方招手:“......”
想了想,宫里的东西,应该无非就是祈福之类的,便没再理会,去了别处溜达。一路下来,等她再次经过此处,刚刚聚在那里的院生已经走了大半,踏步上前,她信步绕到没有人的一侧。见牌子均已经写满,便随手拿下一个青穗竹牌子。上面文笔清隽写下了两行字。苏锦清快速大致浏览,心下赞赏好诗!
“缺点什么。”
她看了看身旁桌子上的笔墨,提起笔大致一挥,在背面亦填上了两行小字。
她很满意自己的才情,深深的为自己的才华折服。
写完收笔,又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朝另一边走过去。
来仪皇都四面环水,宫墙内外,皆围水养木,花开繁茂。有宫娥正在放花灯,灯随流水飘散,波光粼粼,灯影绰绰,配上点点萤火飞舞期间,煞是好看。
苏锦清走着走着,不禁慨然:沿河边看宫女散灯祈福真是好开心~
“哎呀,又见了。”
有人自苏锦清身后冒出,她虽以袖遮面,苏锦清还是认了出来:“是刚刚那位被拉跑的宫人么?”
对方很不好意思,笑了笑:“是。”
苏锦清微微欠身:“好巧。”
紫衣宫人连忙还礼:“院生,刚刚因急事被人拽走,没来得及回话,莫要怪罪。”
“无妨。”她笑的亲切。
“院生,那是求姻缘用的玉竹牌子,你在上头写过话了?”
苏锦清:“......啊,是......。”
苏锦清心头微凉,你说啥?
“那就好。”
宫人点头,掩袖而笑,一脸“我理解”。
“没想到陛下办这次花会,竟然加进了这个,往日里只有到皇宫盛宴时才有,大家祈福求个心头好。”
苏锦清虚心求教:“那个是怎么看?”
“若有人在后面写下诗,就是中意的意思。”
宫娥笑着看她,继续说道:“听说是很灵的。”
苏锦清:“......”
她以为无关紧要只是一般祈福,瞎写,眼下看来,可千万别把哪位兄台给耽误了。
与宫娥告了别,水中依旧波光粼粼,刺目耀眼。苏锦清看着水中莲灯,有一只离自己越来越近,她蹲下身去,试着碰到它。
忽然,她身后有人高喊:“黎非兄!”
苏锦清转身看过去,见黎非就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正观看河中的灯火。
那人跑到黎非身边,小声说这什么,苏锦清凝神细听一阵,忽然悲哀起来。
自打她进宫和人打架,大家对她多有防备,生怕哪个不小心被揍的跟许怀翎似的,连话都不肯与她多说,有啥信息她只能听说。
“明日一早狩猎,黎非兄可是有中意的队友?”
苏锦清杵在原地,心里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人家黎非黎大公子,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要颜有颜,要本事有本事,往文武两院一站,绝对香饽饽一个,她这两日被同窗们挤兑的不行,对黎非已然生出一堆羡慕的情绪。
可等了半天,她却没听见对方回话。
可能人走了,去别处探讨了吧。
苏锦清想,黎非这样的人,多半是天之骄子,性格可能也是高冷的,不然自己这么多天,怎么每次见了他都有种快被他眼神冻死的感觉。
水流不定,莲花灯飘飘悠悠,终究隔了太远,够不到了。
这会儿她终于收了神,不再执着于那个莲花灯,却依旧低着身段,不知该做什么。忽闻淡花香,转头一看,一株兰花正静静的垂在自己身侧。
信手拈花,却不摘下。那花朵在河岸生长,模样很是娇弱。苏锦清再次闻了闻,却只有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不似不经意间的惊艳。
“香么?”
苏锦清转身看过去,黎非就站在自己身后,有点好奇的模样。
“还行。”
苏锦清望了望不远处的船舫:“兄台没去玩?”
黎非:“没什么兴致。”
苏锦清笑了笑:“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