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瑜挑眉,不再言语。
——这件事就不是自己的管辖范围了~
此时,风曦气冲冲地跑进会客厅,恶狠狠道:“风倾泽!”
倾泽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轮椅去,面向走向自己的风曦,干笑两声:“阿曦,你怎么来了,累不累呀?”
倾瑜看着自家大哥狗腿的模样,嘴角抽了抽:“姐!”
风曦颔首,就当应了倾瑜,然后立即变脸,轻敲倾泽的脑袋,“和善”地凶轮椅上笑着讨好自己的男子:“就算你腿好了,也给我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去!好好休养几日,别留下暗伤!”她又瞪向倾瑜,“笑什么笑!你也是!”
倾瑜连忙应是。
倾泽也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好好好,阿曦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扭头看向倾瑜,“小瑜,这事儿就交给你了,盯紧点儿。”
倾瑜点头:“知道了,大哥请放心!”
风曦推走倾泽的轮椅,凉凉道:“行了,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小瑜能解决得了!”
倾泽低声反驳:“放心是放心,可还是要说到嘛!”
风曦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了。
两人越走越远。
倾瑜看着两人的背影,暗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别看大哥脾气温和,骨子里却是执拗得很。
也只有曦姐能镇的住大哥了。
最后,在四月二十戌时两刻,倾泽还是决定给上官氏报个信儿。
至于上官氏采不采纳这个建议,就由不得自己了。
四月二十二,申时,倾城从席氏名下的客栈走出来时,被一只深绿纸鹤撞到了。
倾城愣了一下,手上却不停,瞟了一眼纸鹤上的消息。
席子期从后面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了?”
倾城将纸鹤揉成团,道:“我怕是无法进云铎廊见席宗主了。”说着拿出一封粘有封泥的信递给席子期,“交给席宗主,请他亲自拆封。多谢了!”
席子期有些无奈,但他还是点点头:“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那你现在……要回江夏?”
倾城不是不懂席子期的意思,可她实在不能回应他的感情。
其实这两年倾城常常暗地里唾弃自己:你不就仗着席子期喜欢你,才叫他陪你干这种费力不讨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事吗?
倾城装出“我只是个傻白甜”的样子,召出百岁,道:“风氏有急事,我必须回去!”
席子期知道这不是挽留的时机,只得道:“路上小心。”
倾城颔首:“就此分别!”说罢御剑离开。
往后的数年,直至死前,席子期无时无刻不后悔:自己当时就该留住倾城。
否则,也不会再次失去机会,白白让景涣占了先机。
两个时辰后,永安以南的阳曲附近。
倾城正全速赶往江夏梵净处,忽一道来自地面的声音拦住倾城的御剑飞行。
“浅璃玥且留步。”
来人是宁安。
倾城降至地面,看着走去林中的宁安,指指天上的满月,道:“宁安啊,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儿啊?”
宁安面色冷淡:“浅璃玥不也在这里吗?”
倾城眼睛一眯,不再和她虚以为蛇,冷声道:“我知道你所为何事。”
“直说罢,你什么意思?”
宁安眼睛死死盯着倾城:“那你一定也知道我想要你怎么做。”
倾城呵呵一声:“不可能,你死心吧!”
——景涣一事,我绝不退让!
宁安认识倾城这么多年,自然听懂了倾城的潜台词,她冷笑一声:“好,很好!”
“风倾城!自即日起,你我决裂!”
倾城冷笑:“决裂就决裂!”
“怎么,我就不信,没了你老娘还过不下去了!”
宁安召出佩剑浮盈御剑离开,只留下一句“风倾城,你可别后悔!”
倾城盯着宁安远去的影子,忽然粗喘不已。
过了一会儿,倾城猛地抬头看满天星河。
四月二十二日亥时,永安云铎廊。
怀揣倾城信笺的席子期看着站在云室前的秦晏,握紧了手中的剑。
秦晏轻笑一声:“默羽君不必紧张。秦某只是来看一看。”
席子期冷笑:“是吗?”他看着几乎占满了云铎廊的秦氏弟子,右手食指指向庭院,“霸骨君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
秦晏朝席子期走去,在他三步外停下,道:“这不是担心默羽君不配合吗?”
席子期不欲与秦晏多费口舌,直接拔剑指向秦晏。
秦晏亦抽出佩剑,接下席子期的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