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妍拉拉自己姐姐的袖子,宁安这才稍微消停一下。
景涣哪里知道宁安不满的声音是针对自己的?
不过听是听见了,他也只当那是背景音,一直想着风倾泽的那句话,心思根本不在清谈会上。
走到莲室门口,宁安突然抓住了“倾城”的手探脉,假惺惺道:“风宗主啊,您病好了?真不容易啊,这都几个月了,真、没、事、了、吧?”
景涣被突然出手的宁安吓了一跳,随即轻轻蹙眉看向咬牙切齿的回春圣手。
宁安死死掐着“倾城”的手腕,手劲还特大,说话的声音也不小,语气里的恶意连个三岁小儿都听得出。
可因着礼节所限,“浅璃玥”不能这样躲过回春圣手的“关心”,以及甩开她“切脉”的手。
景涣的眉头不由得狠狠皱了起来。
远处和风曦说话的宁妍看着这一幕,心里一惊。
风曦拦住宁妍,摇头示意宁妍不必着急。
宁妍看着风曦:真没事?
风曦看向莲芸世大门口,点点头:嗯,不用着急。
宁妍愣愣的:哦!
看着“倾城”生气却不能挣脱自己的模样,宁安加重手劲,瞧见“倾城”眉间折痕不断加深,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有病就得治啊,别讳疾忌医啊!”
正当宁安得意洋洋时,一阵极为熟悉的灵力波动后,一双修长精致的手强硬地掰开并甩开宁安的手,左手轻轻捧着“倾城”被捏出青紫的手腕,右手用灵力轻柔地揉着“倾城”的手腕。
“风倾城”和宁安惊讶地看着这双手的主人——
“——璃慕君!”宁安惊呼。
“璃慕君!”“倾城”讶然。
——好罢,景涣差点儿喊“倾城”,幸好最后改口了。
来人正是“景涣”。
——也就是倾城。
在外人看来,这一幕就是——“璃慕君”抓着“浅璃玥”的手揉着,面不改色地任对面的两个女人看着。
倾城跟着上官进来,一下子就看到“风倾城”被宁安那个贱人紧紧握着手腕,心里那个火瞬间就冒了上来。
“景涣”旁边的上官看着和宁安对峙的“风倾城”,挑眉。
——逃不了了,那就是阿涣。
坏心眼的岚懿君不去拉即将暴走的“璃慕君”,反而看好戏一般地鼓励“景涣”过去:“阿涣哪,你看浅璃玥和回春圣手在干什么呢?”
倾城没有理他,直接奔向对峙着的两个女人。
而在众人眼中——“景涣”面色阴沉,脚步匆匆朝莲室走去,强行抓着“风倾城”风宗主的手腕消除其上的青紫。
倾泽疾步向着这里走来,狠狠瞪了回春圣手一眼,问道:“宗主无事吧?”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风倾城”眼含泪水,却仍朝兄长摇头示意自己无恙的可怜模样。
“景涣”则拉着“风倾城”的手治疗,一言不发。
景涣哪是要哭啊,只是“景涣”动作看似轻盈,下手没用力,实则不然。
——虽然效果拔群,但灵力治疗痛得很!
不一会儿就没事了,“浅璃玥”手腕上白嫩如旧。
宁夫人看着众人都将目光望向自家女儿,急忙掐了丈夫一下。
宁宗主看了“风倾城”腕上渐渐消失的伤,又看了看始作俑者宁安,皱眉示意宁安先回房。
尽管不愿,宁安也按父亲说的做,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见一直没说话的“景涣”说道:“回春圣手且请站住!”
宁安转身看向景涣和倾城:“怎么?”
“景涣”难得眼神凶恶:“掐了风宗主,就打算这么走了?”
宁安抿抿唇:“风宗主已然无恙,那便是无事了,璃慕君要我如何做?”她看着“倾城”一脸冷然的神色,心里愈发不忿,咬牙道:“怎么,要我跪下赔礼道歉吗?”
现场一片静寂。
宁夫人看看自家丈夫,却被宁策示意一切无碍,不用管。
过了一会儿,“景涣”突然道:“你的意思是:伤了人,只要没什么伤痕就没事儿了,是吗?”
宁安直视“景涣”,道:“不是说伤了人……”
话音未落,宁安就被“景涣”一脚踢中小腹,跌进莲池里。
宁夫人尖叫着要下人下池子救自家女儿,“景涣”却出手阻拦。
“景涣”无视宁夫人愤恨的眼神,只是双手抱胸冷声道:“哪用救啊?回春圣手又不是不会水?”
说话间,宁安捂着肚子浮出水面,她咳嗽几声,问“景涣”这是什么意思。
见宁安浮起来了,“景涣”就拉着“风倾城”走到莲池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安,声音凉凉的:“回春圣手大可以检查检查,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痕。”
闻言,知晓“景涣”意思的宁安在湖中开始瑟瑟发抖。
“景涣”继续道:“不是你说没伤痕就没事吗?难道你忘了?”
“真是贵人多忘事呀!”
“景涣”松开“浅璃玥”的手半蹲下,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以后见到倾城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否则——后果自负!”
“璃慕君”说罢再次瞪了她一眼,起身拉着“风倾城”朝岚懿君走去,说了几句话就和“风倾城”一同去后花园了。
宁安仍泡在湖水中,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宁安啊,看清楚了吗?
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
他在风倾城面前毫不留情地把你踢到湖里!
倾泽看着难得强势的“景涣”,挑眉。
——逃不了了,那就是阿城。
上官走到倾泽面前,行一礼,道:“熙远君。”
倾泽还礼:“岚懿君。”
两人都看懂了对方眼中的了然,同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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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怒气冲冲):你tnnd再捏我?!
景涣(赶忙拦下):别生气,我这不是没事吗?
倾城(怒吼):你是没事,我的手腕有事!
景涣:……
——倾城,你一点儿都不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