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转瞬即逝。
本以为能在短期内结束战争的百家,失算了。
——秦氏在战争中展示了无可匹敌的实力。
虽然百家亦有胜利,但双方被秦氏拖着,陷入了艰难的拉锯战。
谁都知道:拉锯战即是消耗战。
虽没有明说,但双方已显出疲态。
百家急需能力挽狂澜的人物赶快结束战役。
另一方面,昭陵飞毓境。
景涣只用了一年半就完全恢复了,这半年来景涣待在飞毓境里,没事干就练练剑,下下棋。
贺夙连称“奇迹”:“景涣呐,你是怎么恢复得这么快的?”
“我原本以为要两年,没想到一年半你就好了!”
景涣:“……那前辈可以放我走了吗?”
贺夙摇摇头:“你想多了。”
景涣:“……”
贺夙有意逗他:“诶~你觉得风倾城为什么要把你养在飞毓境啊?”
一年半来回答了无数次这个问题的景涣一如既往地回答:“因为阿倾喜欢我。”
贺夙愣了:“诶诶诶!这和你之前的答案不一样啊!!!”
“你怎么不按剧本念了?!”
景涣都不想吐槽了:“含玉君,我还不傻。”
“冷静下来想想,这就是答案。”
贺夙一脸懵逼,一张俊脸傻fufu的:“……哦?是这样吗?”
景涣叹气,点点头:“是这样。”
贺夙摸一把脸:“……你能想通就成。”
景涣:“……”
——这句话同样送给含玉君你,不用谢。
不过贺夙还是不放景涣出去:“你还要留在飞毓境,再观察观察。”
“万一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鉴于二人的武力值差距,景涣明智地选择了:暂时妥协。
一月十八,辰时。
贺夙拉着刚睡醒的景涣去下棋。
看着对面的景涣面无表情地落子,贺夙不禁心里感叹:要不是刚醒那天景涣露出那么多表情,我都要以为他是面瘫了!
两人一边下棋,贺夙一边说着洗尽之战的进程。
“百家累得够呛,秦氏怕也累极。”
“——只不过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谁也不敢放松罢了。”
棋盘上景涣优势渐显:“那现在,又是何种光景?”
贺夙挑眉:“谁也不投降,就这么拖着呗!”
景涣:“哦。”
贺夙抬头看景涣:“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景涣答非所问:“含玉君不想说的,我也问不出来。”
贺夙被噎了一下:“呃……”
含玉君难得良心发现:“好罢——”
“有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景涣都快听腻了:“请。”
含玉君心道景涣变得没意思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风倾城今天会过来。”
等了半晌,垂首的含玉君也没听见对面的景涣有什么反应。
贺夙抬头看他,却惊得差点儿叫出来——
景涣哪是没反应啊?!
那是反应大大的有!
你瞅瞅那呆滞的表情,啧啧啧啧啧啧~
景涣定格了一会儿,手一个哆嗦推翻了棋盒,上好的白玉棋子落地的清脆之音入耳泠泠,唤回了景涣的神思。
景涣俯身捡起棋子:“前辈所言……可属实?”
虽然知道贺夙不会撒谎,但景涣还是问了出来。
贺夙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真的!”
闻言景涣整理好棋盒和棋盘,就和贺夙告辞离开了。
贺夙:“???”
“你干嘛去?”
景涣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梳洗一番~”
贺夙:“……”
——你还用梳洗?!有本事你就这么见风倾城啊!
等等,就算景涣不收拾自己,好像和收拾后差不了多少啊!!!
贺夙:“……”
未时。
对俩人对话一无所知的倾城在含玉君的带领下偷偷摸到景涣在的院子里,盯着在樱树下练剑的景涣,不住点头。
——飞毓境还真是养人。
不过我怎么觉得景涣又长高了?
她转头摸着自己的脸,抬头小声对身旁的贺夙道:“我是不是晒黑了?”
贺夙却看向前方,微笑着点点头。
倾城瞬间僵在原地。
贺夙道:“你们聊,我先走了。”言罢立即转身离开,还用上了轻身术。
倾城欲哭无泪:“……”
——喵了咪的,景涣过来了你不知道提醒我一下吗?!
还不等她尽情地埋怨贺夙的不讲义气,就感觉自己被从背后环抱住了。
景涣低头叹道:“阿倾。”
倾城眨眨眼,不让眼泪落下:“涣涣,说实话,你是不是长高了?”
景涣的手轻轻覆在倾城眼睛上,感到一片湿润后立即放下手,心底顿时又甜又酸:“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把我扔在飞毓境呢,你倒先哭上了……”
倾城抬起衣袖抹抹眼角溢出的眼泪,闻言瞬间炸毛:“胡说!你才哭了呢!”
景涣更紧地抱住倾城:“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