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涣把要放在榻边的小桌上,扶起一脸惊恐的倾城:“吃药!”
倾城无力地往后躲:“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景涣温声哄着怀中的倾城:“阿倾,这药是必须要吃的~”
“这是潋滟君开的药,不苦~”
倾城无辜地眨眨眼:“真的?”
景涣点点头:“真的~”
倾城犹犹豫豫地尝一口端到嘴边的药,瞬间就咳了出来:“咳咳咳!”
“景涣你味觉失灵了吗?!这叫不苦?!”
景涣低头抿了一口:“真的不苦。”
“可能是你受伤了,味觉出了问题。”
倾城瞪圆了眼睛:“景涣你就胡——”
不等倾城胡搅蛮缠完,景涣就直接喝了一大口,然后嘴对嘴喂给倾城。
如此这般重复数次,然后……一碗药就喝完了!
然后景涣喂给倾城几口蜂蜜水。
倾城惊魂未定,脸都红了:“景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了?!”
景涣面上淡然:“你要听话乖乖喝药,我就不用流氓了。”说着,他将倾城放在榻上,给倾城掖好被子:“好了,睡吧~”
“我在旁边,有什么唤我便好。”
倾城一躺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景涣直勾勾地盯着倾城的睡颜,抬手轻抚倾城的脸,不语。
良久,景涣才低声叹道:“阿倾。”
“幸好……幸好你无事。”
接下来的战局,就如景涣所料——失去了顶梁柱秦宣的秦氏转眼间分崩离析,秦氏一方的各个家族被百家联盟打得破的破,投降的投降。
半年后,洗尽之战结束。
历尽三年的洗尽之战以洗尽之师的胜利作结。
倾城的伤已经养好,倾瑜的则是麻烦得多了——重新结丹,无法又麻烦。
至于岚懿君的手筋已经接好,只是三年内不可动用灵力,要好吃好喝好药养着。
算是不幸中的幸运了。
只不过,对于秦氏余孽的处理方式,四大家族又起了不小争执。
战后第一家召开清谈会的是宁氏,在三月初三。
会上,众家族就秦氏剩余之人如何处理进行了讨论。
其中,宁氏和上官氏强烈要求直接处死。
新任宁氏宗主宁安道:“他们要不姓秦,要不就是秦氏的走狗。”
“助纣为虐之人,必须处死!”
上官盛翊道:“秦氏嚣张了这么多年,毁了多少人的家园,数都数不清!”
“此等残暴之辈,怎可让其再存留于世!”
而席氏和风氏则是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倾城道:“话虽不假,但这些秦氏之人就一定都有罪?”
“很多人只是待在后方,抑或是游历四方。有的甚至连此次战争都不知道!”
席子期道:“若真按回春圣手所言——秦氏走狗都有罪。”
“那说起来,在座的有不少是秦氏一方的附属家族吧?”
席子期眼睛直直看着宁安,一字一句道:“那是不是,这些人都要处死?”
宁安眯起眼睛:“默羽君此言差矣!”
“在座的、原是秦氏附属的家族既已悔改,归于吾等百家,就不应将他们算在秦氏头上。”
倾城懒洋洋道:“说句难听的,希望各位莫要生气——”
“有言是:狗改不了吃屎。”
“那按岚懿君和回春圣手之前的话的意思,要是哪天这些秦氏的走狗一个不喜欢,想起了秦氏的好,再一次反水。”
“是不是就麻烦了呢?”
上官蹙眉:“浅璃玥,话不是这么说的……”
席子期接过话头:“不管话是应该怎么说,席氏力主饶恕秦氏之人。”
“往事毕竟不可追,更何况秦宣所作所为又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
“谁又愿意活在战火和折磨之中呢?”
“再予他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有何不可?”
宁安冷声道:“不可!”
“秦氏余孽定要处死!”
倾城冷笑:“不要公报私仇啊宁安!”
宁安盯住倾城:“风倾城,不要忘了——”
“你我之间,还有帐没有清算!”
倾城哼笑:“没忘。”
“只不过——”她看向开始窃窃私语的百家宗主,“今天的主题似乎不是我们之间的帐。”
宁安没有再接倾城的话,只是坚定道:“宁氏主张不会变!”
席子期道:“那这般说,席氏亦不会变!”
倾城和上官倒是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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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涣(心痛地摸摸倾城的脸):幸好你没事。
倾城(骄傲):那当然,我身体好着呢~
[切开黑的] 景涣面上浮起浅浅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