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修士忽地提起阳曲那只一直暴走的白虎:秦氏之人是如何解决这个烫手山芋的?!
此言一出,整个修真界议论纷纷:秦氏余孽的本事果真这么大吗,连一只白虎都镇得住?
修真界人心惶惶。
回了竹轩林,百忙中赶回即墨和夫君团聚的宁妍被景涣抓来给倾城看病。
宁妍探了探脉,道:“没事,她只是气急攻心呕了口血,调养一下便好。”
景涣这才松下这口气来:“多谢兄嫂。”
宁妍笑笑:“不至于。说起来,最近秦氏的事儿你听说了没有?”
景涣点点头:“有所耳闻。”
宁妍提议道:“你要去查一查吗?”
景涣思索半晌:“……去。不过也要等阿倾好些了再说。”
一天后倾城醒来,景涣只顾得上和上官和宁妍打声招呼就急匆匆拉着她去查秦氏这件事了。
不过景涣的意思不是直接去案发地查探,而是潜入废弃多年的皓华台。
倾城不解道:“为什么想到来这里了?”
景涣解释:“你昏迷这一天我翻看了所有有关秦氏的卷宗和从皓华台收缴来的藏书,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他揽着倾城直接到皓华殿,在桌案边敲敲打打,终于找到了一个机关,小心开启机关后,桌案后的书柜分开,涣城二人眼前出现一条连接地道的木阶。
倾城扬眉:“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暗室的?”
景涣走在倾城前面走下木阶:“我也是猜的,没想到还真有。”
走完木阶,景涣打一个响指,指尖跃动着一小簇灵火,不大却足以照亮眼前的路。
路的尽头是一个石台,按痕迹来看上面原本是有一个盒子类的东西,应该是被云铎廊的人拿走了。
倾城左右打量着这个暗室,景涣则是半蹲下来查看石台周围,找到了另一个隐秘的石盒,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本封面破旧的古书。
二人对视一眼,倾城从景涣手中接过这本书,翻开看了看,却见内页崭新,没有多少翻阅的痕迹。
倾城:“……”
——破旧的封面和崭新的书页还真是不搭配?
她把书递到景涣面前:“这是什么情况?”
景涣接过书翻了翻,眉间涌上丝丝缕缕的了然:“毕竟是云铎廊的人接手的皓华台,想要做些手脚还是容易的。”
倾城不解道:“那为什么还要伪造一本一看就破绽百出的书放在这里?”
景涣看向倾城:“你在问我吗?”
——我怎么可能直到默羽君席子期的想法?
倾城:“……”
“是做给什么人看的吗?”
景涣斜睨她一眼,嫌弃之意明显。
倾城:“……”
倾城委屈屈。
景涣笑着叹了口气:“好了,不要纠结这些了。给谁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内容被人知晓了。”
倾城:“说得简单,又不是每个人都会古文。”
景涣摸摸她的脑袋:“总会有的,比如我。”
“这是千年前的古字,我曾在藏书阁见过,大概知道这是说什么的。”
倾城眨眨眼:“那你翻译翻译,是什么意思啊?”
景涣道:“大概是说‘飞升’一事。”
倾城:“……飞升?”
景涣点点头:“是。前辈的修为几何我们不得而知,但他们无法飞升。”
倾城眯起眼睛:“也就是说秦氏在研究此事?”
景涣道:“如果这本书是秦宣亲自放下的话。”
倾城一脸为难:“这……怎么求证啊?”
景涣把书小心放回石盒,装入乾坤袋中:“这需要时间,但现在怕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们去一趟那些惨遭毒手的家族一趟,再说这些。”
竹轩林辖区内,秣泽刘家。
涣城在这家查探一番,景涣道:“有些熟悉,但还是相当陌生。”
倾城点点头:“这做法,像是掺杂了秦氏和席氏的手法。”
“呵!”背后传来一声冷笑。
二人一惊,转身面对来人。
刘氏的府邸空阔得很,那人的笑瞬间盈满这片天地。又因为来人背光而来,涣城一时之间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是大概知道是个女人。
待那人走到涣城二十步外,景涣眯眼,认出了来人:“是你!”
倾城懵了:“呃……”
“涣啊,你认识她?”
景涣低头与倾城耳语:“秦裳。”
倾城眨眨眼。
——原来是她。
细细算来,秦裳现在不过双十年华。
秦裳自然听到了景涣的话:“璃慕君好记性!”
“秦裳自愧不如!”
倾城终于反应过来了:“哦~我记起来了!”她蹙眉,对秦裳道:“可你们不是答应不再出现在世人面前了吗?”
当年洗尽之战并没有杀尽所有秦氏之人,战后剩余之人被安置在阳曲,各家派人看守罢了。
阳曲封印着一只竞神失败而发狂的白虎,按理来说,秦氏之人仅仅是应付这个白虎就心力憔悴了,怎么还有精力,而且是无端“复仇”呢?
秦裳冷声道:“浅璃玥,你当年放了秦氏一族,我很感激你!”
“可这并不能抹杀你害得我们无家可归且被人欺辱却无力还手的事实!”
倾城嘴角抽了抽:“又不是我让人欺负你们的!”
秦裳走向涣城,在二人七步外停下:“可这一切的根源是你策划的战争!”
闻言倾城一愣,她张张嘴,却没有出声。
在一旁的景涣却是听不下去了:“秦裳,你真是不可理喻!”
“若非秦氏当年的所作所为太过分,阿倾为何非要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作为家族的一员,应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阿倾虽当年主张放过你们未果,却仍是为你们争取了不少自由。可你们不思悔改,反倒责怪起阿倾来了!”
“秦裳,这究竟是何道理?!”
倾城只是垂眸叹气,没有言语。
秦裳没有理会景涣,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倾城冷笑:“浅璃玥,你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倾城抬眼:“我说什么?”
“涣已经将我要说的都一一说给你听了!”
秦裳固执己见:“景涣他是你的人,自然是向着你风倾城!”
“不过,我告诉你,此事绝不会就此为止!”言罢即拂袖而去。
景涣欲追,却被倾城拦下了:“罢了,咱们先回去罢……”
景涣皱眉:“可秦裳那边?”
倾城摩挲剑柄:“让她去!”
“我倒想看看,这沉寂了十多年的秦氏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九江莲芸世,莲室里。
跪坐案前的宁妍看着这位不速之客——默羽君席子期,道:“席宗主来我莲芸世,有何要紧事?”
自宁安身死后,宁妍接手宁氏,便在九江长住,与夫君上官盛翊聚少离多。
席子期没有理会宁妍似笑非笑的神色:“宁宗主,在下这次来莲芸世,是为了告诉你一个秘密。”
“一个让风倾城都害怕的秘密。”
宁妍挑眉:“哦?风倾城?”
席子期弯唇:“宁宗主不必对着我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