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照拿起那匹月白色布料看了一眼道:“贴身的小衣,他干嘛不拿块紫色的来,那才跟他这个葡萄精相配!”
她收起了布料,口中说道:“叫你们公子自己来拿,两天后做好——你那日说的话,是不是都是他教你说的?”
她这话头可谓急转直下,马驹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方才答道:“是,那日在集市门口碰见您,元也是公子先瞧见的,他不知那是不是您,就叫小人过去同您相认,小人便去了。后来公子又教了小人别的话让小人去对您说,所以第二日清晨小人才去找的您。”
郭照点了点头,淡淡道:“不用您您您的。我不是公子的小夫人。你用不着这样怕我。你就还当咱们当初在府里那样,像待个故人般带我就成了。”
她这话一说,马驹儿登时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那可不成那可不成!公子交代了小人要好生服侍您。若不是咱们眼下被困在襄阳城里出不去,身边短了人手。公子定要派婢子来服侍您的。”
他毕恭毕敬的退出去了,表情是诚惶诚恐式的尊敬。郭照可以想象,若不是曹丕叫他那样说,就冲他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那日那些话他是绝对说不出来的。不过他的另一句话倒是引起了郭照的注意——曹丕眼下被困在襄阳城里出不去?这是个什么情况?
郭照开始制作那件给曹丕的小衣。她让马驹儿出去买了各色丝线回来,在小衣上绣了一串五颜六色的葡萄。本来绣葡萄了曹丕肯定会很高兴。可郭照故意把这葡萄绣的五颜六色的。马驹儿看了她发狠似的往葡萄上扎各种稀奇古怪的颜色,敢怒不敢言。两天后小衣做好,马驹儿趁郭照不注意偷偷把小衣拿走了。气的郭照一天没吃东西。
她也时不时会跟马驹儿闲聊,尝试着从他嘴里套出点话来。她被关在这院子里已经第五天了。可马驹儿的嘴紧的像酒葫芦的瓶塞子,怎么也撬不开。郭照只依稀听出曹丕似乎带了一小队人马扮成商旅进城,试图通过此行探访清楚襄阳的城防和那边刘表家的情况。但不知他究竟有没有成功。因为他眼下带了人马想出城回到曹操控制的地区去。但却被戒备森严的守城关卡给挡下了。
郭照渐渐停下了跟曹丕对着干的行为。因为听出了马驹儿声音里日益增加的纠结。想来也不奇怪。来襄阳是为了探听清楚敌情。可这敌情打听清楚了却送不出去,只能坐在城里干瞪眼。这种滋味儿能好受到哪儿去?
被囚禁的第六天早上,郭照从梦中醒来,隐隐约约看到自己床前坐了一个人。她登时被吓醒了,翻了个身便拉起被子遮住下巴以下。那人影转身半个身子来,声音淡漠如冰:“有什么好遮的。我又不是没见过。”
郭照忿忿的捏紧了被角,听得出这是曹丕。曹丕起身走向前方,高挑瘦削的身影在晨光熹微中显得略有不真实。他点亮了放在窗边桌上的一盏灯,托着那烛火跳动的物事走过来复又坐下了。郭照看到烛光在他黝黑的瞳孔里跳动着,像眼睛着了火。曹丕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神浅淡,嘴角紧绷。郭照用眼角余光扫到窗外微明的天色,一言不发。
“你的女红退步了。那小衣做的太过丑陋。我是不会穿的。赏给下人了。”曹丕说。他把烛台放在床边的梳妆台上,回过脸来盯着郭照,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般的愉悦:“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什么想说的。东西是您让我做的,本来也不是我自己想做。料子和针线是您给的,做好了,您爱给谁给谁去。我就是个婢子而已。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郭照心里很生气,可脸上却也如曹丕那样滴水不漏。曹丕听了这话,对着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哦?是吗?你既是个婢子,那怎么住着这么好的屋子?婢子就该有婢子的样子。你起来,去给我扫院子。扫不完不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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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审查越来越严格,只好骑个自行车。这种久别重逢就开车的戏码我最喜欢写了,因为爱恨交织的特别有张力。要是以前我能写他个三千字。呜呜呜算了自行车吧!
幼稚鬼曹子桓已上线,我有一个小子桓我整天爱虐他,有一天我心血来潮让他去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