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晓得了,”甄宓用不大高兴的声音说。她侧过脸来,一双翦水秋瞳望向郭照,透露出些许不悦:“妹妹今日到此,难道就是想告诉我我种的花有毒?”
“这倒不是·······”郭照尴尬的笑道。她踌躇了几秒,对甄宓开口道:”妹妹想请姊姊以您的名义,宴请邺城中诸位官眷来赴一个重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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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郭妹妹,”甄宓说,“我已懂了你的意思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妹妹准备这场重阳宴席,乃是为了要替五官将联络朝中诸官,”她压低声音怒道:“你们这是在变相的筹谋结党!”
“不是——这········这怎么能叫结党呢?”郭照感觉自己舌头打结,竟不知该如何反驳甄宓。甄宓秀眉深蹙,白润的脸蛋上隐隐升起一股怒气。“这难道不是结党营私?我晓得了,你的主意,是不是想以我的名义宴请邺城诸位官眷前来,尔后在席上同她们相谈相交,授以厚礼,再让她们回到府中夫君身边吹枕边风?”
甄宓还挺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郭照有些惊讶,点点头道:“是也不是。她们不可能被一顿宴席收买,都要走长线。但起码需要一个开始嘛!”
“你妄想!”甄宓低吼道。脸上满是怒不可遏之色。一派当家主母的风范。把郭照吓了一跳。她盈盈起身,对郭照怒目而视:“郭姬,你身为后宅之人,不安分守己却撺掇夫君行无礼之事。我今日断不能答应!看在你进魏公府不久,此事我不与你追究,但日后莫要再提起!”
“我·······我怎么不安分守己了?”郭照既懵且怒,瞪大了眼睛看向甄宓那张端丽绝伦的脸。
甄宓严厉的瞪了她一眼道:“你撺掇着五官将同人相争,难道还是安分不成?政局之事瞬息万变,岂是我等妇人能探知一二的?夫贤妻良母,需得修身养性,内理家计,外辅君子。规劝着夫婿做个谨慎踏实的人,切忌心术不正!而非如你这般,好高骛远,撺掇着爷们儿去蹚浑水!”
这话说的郭照彻底没话可说了。她被甄宓给气笑了。一边苦笑一边摆了摆手道:“甄夫人,妾身笨嘴拙舌,实在无法说服您。这么着,您也别想那么多,这就是个普通的女眷聚会,您就把它当成个普通聚会,咱们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行吗?”
甄宓转过身,毫不留情面的抬脚就走,既不搭理郭照,也假装没听见她的话。
郭照心下窝火,起身便走了。回到自己的院子,气的一进门便踹翻一口放在院门口的空坛子。厨房大师傅见状,连忙吱哇乱叫的跑出来抱住自己的宝贝坛子道:“小夫人您有气儿冲小的撒啊,踹这坛子做什么!昨日您教了小的做那什么腌菜,小的正打算把这坛子收拾好了便做呢——今晚五官将来咱们这儿用饭吗?用的话小的做几样五官将爱吃的菜。”
“吃个鬼!”郭照没好气的说。绕过大师傅径自进了正厅,脑袋扬得高高的。
“这是咋了?”大师傅莫名其妙的问春雪。“连吃的都不能让咱们小夫人高兴了,这得是多大的麻烦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