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又坐到了白悦身边甚至连视线也不看自己一眼,烛砚更是火起,“你既然知道,还整天与这个男人在房中腻腻歪歪?你们中原不是有守妇道一说吗?洪琦,你觉得你这是守妇道吗?”
他这话委实有些严重了,也听得出来确实是很气的。洪琦猛然抬起头来,眸子里多了几分怨恨,“妇道?我怎么不守妇道了?他不是你派人送给我的蛊人吗?既然如此,还有人敢多说一句,只管拖出去打死就好了,反正也都是些碎嘴碎舌的东西,现在不处置,将来只会更严重。”
烛砚不敢置信的瞧着她,这是他第一次从洪琦口中听到如此恶毒的话来,这话让他有些怀疑,先前脑海中那个敢爱敢恨,眉目英气的女子,与眼前这个尖酸刻薄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短暂的沉默过后,烛砚软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琦儿,你总归是要做南疆王后的,南疆虽不似中原那边规矩繁多。但是你毕竟不是南疆女子,底下的人本就不赞成你封王后,若你再被抓了话头,我只怕他们借此来攻击于你。”
一番话说的苦口婆心,洪琦的脸色却没有一丝好转,她自顾自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口鱼肉放进口中,缓慢的咀嚼着。
烛砚见她如此,也明白先前自己的话似乎是重了些,让她生气了。可是他总觉得自己说的没错,既然要做南疆的王后,又怎么可以跟着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对于其他任何事情,烛砚都可以做出让步,可唯独这一点上,他第一次与洪琦出现了分歧。“琦儿!我是为你好……”
“够了。”洪琦近乎平静的说了一句。
烛砚的语气放缓了些许,“我是说……”
“我说够了,你没听见吗?”洪琦放下筷子,黑沉得眼眸钉在烛砚身上。
说不清楚那眸子里的情绪是什么,但总之,是让烛砚浑身不自在的。他越想越窝囊,明明自己是南疆蛊王,明明眼前的女子即将成为他的王后,可是此刻,她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成了蛊人的男人,与自己争执!
烛砚猛然站起身来,桌子被他的起身掀翻过去,满满一桌菜肴就这么倒在地上,破碎的陶瓷碗碟碎了一地,那锅烛砚派人熬了一个晚上的鸡汤,也跟着碎了去。
“洪琦!你可不要太过分了!”他想狠狠教训她一次,可是被那双眸子盯着,这颗心又不自觉软了下去,他想,可能自己当真是爱惨了她吧,所以,即使让自己变得窝囊,也不愿意多说她一句。
洪琦坐在位置上,巍然不动,那些被掀翻的菜汤稀稀落落地沾湿了她的衣摆,她却像没有察觉一般,“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请出去吧。我饿了。”
烛砚只觉得心头寒意更重,他咬着牙,“洪琦,你当真是个没有心的人。还是说,你的心都给了他?!”他伸手指着白悦,眸子里恨意明显。
一股子寒风吹过,没有人开口。烛砚一挥袖子,干脆利落转了身,就在快踏出门口的时候,他侧过脸来,“若我再看见他出现在你身边,你知道吧,蛊王要对付一个小小的蛊人,该是多么容易。”
他既然能让白悦活下去!自然也能让他就这么死去!
这是身为南疆蛊王,所不能侵犯的尊严!他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爱洪琦,但是却不能以南疆蛊王的尊严,来爱洪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