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双眼，藏住那眼底的自责愧疚。
若是姜昭月就此再也醒不过来，这份自责将伴随他此生。
也许几十年，也许几百年。
凌风一阵心疼，每日生活在痛苦回忆之中，就算好好的一个人也会被折腾疯魔。
就像是当年定下那个计划的楚宸霄，当真已经到了不择手段，不顾一切的架势。
那时候，从古籍之中得到此方法的楚宸霄，总算从闭关之中出现，那时候年纪尚小的凌风什么也不懂，只晓得楚宸霄的身上多了一点活着的气息。
当年那些强大的世家，至今留存到现在的没有多少，就是因为楚宸霄在十几年前，以一己之力灭了几大家族满门。
当年那件事没有任何人敢提及，因为只要一想到，就会觉得脊背发凉，很害怕接下来面对这恶魔的就是自己。
还有人将楚宸霄给了魔王一样的称号，不过因为云巅国传言先帝已经过世，这才让众人安了心。
也就是那一场大事，也令云巅在那些人的心中更为神奇，成为高不可攀的存在。
楚宸霄压低声音，靠近姜昭月耳边道：“月儿，既然你让朕活着，朕绝对不会寻死，非但如此，还要日日体验挖心之痛。”
他目光决绝，眼神狠厉：“直到你醒过来为止。”
他闭上双眼，把噬魂珠交给了凌风。
“凌风，清幽那边就交给你了，云巅即便没有朕在，也依旧会如初。”
凌风拿着沉甸甸的噬魂珠，一时间心都跟着紧了起来：“皇上，云巅不可无主。”
楚宸霄神色不变，声音悠然：“你与周于一起辅佐云巅新帝登基，明日朕便会传下圣旨，将皇位传给太子。”
“皇上！”
凌风不敢置信，可是楚宸霄决定的事情，不管是谁也拉不回来。
他只能将这件事抗在肩膀上，看到后方乱成一片的宫殿，默默将难过咽了回去。
常春此时带着两个小殿下站在门外，见到太医已经离开，连忙追了上去。
“我家娘娘怎么样，快说啊。”
那太医被常春拽的有些无奈：“常小姐，皇后娘娘已经薨了，请快准备后事吧。”
常春脸色的血色瞬间没了。
她一把将那太医的衣服抓起来，脸上露出凶悍的表情来：“你这太医胡说什么，我家娘娘是最厉害的大夫，怎么可能会出事，她不知道救了多少人，你不知道……”
说着说着，常春泪流满面，浑身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两个小娃娃还不知道什么意思，连忙跑到常春面前。
“姨姨你怎么哭了，不要哭，幸儿将糕糕分给你吃。”
常春睁开双眼，看到两个孩子之后连忙止住眼泪，她站起身道：“我没事，只是被人欺负了。”
天运道：“谁敢欺负姨姨，运儿就帮着姨姨去打他！”
常春心里感动万分，心里却疼的不行，那太医所说必然无误，再加上之前看到自家娘娘的样子，可能真的已经……
“姨姨去看看你们娘亲，你们娘亲只是生病了，过不久肯定还会回来的。”
两个小孩子立刻点了点头。
他们还不懂得什么叫失去，什么叫做生离死别，还在等着答应他们的母后，过不久带他们出城去玩。
时间荏苒，三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