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短刀发现他没有办法撼动他的兄长后就迅速冷静了下来。五虎退站的笔直,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畏惧和犹疑,小短刀用清冽的金色眼眸凝视着审神者,平静的说:“跟别人没有关系,请把我和小夜流放到战场去吧。”
“生于战场的刀,就该碎于战场。”被官方认为是天性胆小害怕出阵的小短刀最后这样说道。
生存是何等痛苦,然而这个世界又是何等广阔美好。无论是花的香味,阳光的温度还是流水的声音都令人万分留恋。多想……跟兄弟在一起欢笑啊,多想,再看看这个时间啊。
或许真的如长谷部所说,审神者是位宽和的主公。他们一直没能遇到这样一位主公,但至少,他们在战场碎裂的话,审神者不至于把对他们的偏见加诸到新的他们身上。
要是新的自己能得到审神者的爱,就再好不过了。
“不要——!”
“够了!”
银发肋差与审神者一同开口。
藤树历声打断付丧神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怒火问道:“我就问一句,我从始至终有说过要折断你们的话吗!”
“别说我暂时不想锻刀,就算是锻造新刀我也不打算折断谁、流放谁!我是认真想要成为审神者的,你们呢,你们真的想要成为我的刀剑吗?”藤树愤怒的拍着枕头,把里面的羽绒都拍了出来,最后因为过于愤怒,反倒杀气四溢的笑了起来。
“所以,现在,想要杀我的就赶紧动手,不想动手就给我!回去!睡觉!”
“为什么……您真的,不折断我吗?”小短刀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你才是,到底在纠结什么呢?很早就想说了,削骨如泥,真是振好刀啊。”藤树翻转手腕把本体还给小短刀,赞叹道。
“可是……我们是噬主的刀……”小短刀愣愣的接住本体,然后落寞的垂下了眼眸,骨喰藤四郎的表情也与小短刀如出一辙。
“那是因为那个人该死吧?对待敌人,就是要迎头痛击。”藤树不在意这个,趁着这个姿势可以居高临下赶紧在骨喰藤四郎和五虎退的头上各自揉了一把。
藤树目光柔和地看着两振付丧神。“今天也是,你是在为了同伴而战斗,你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不要怀疑自己。”
“对不起……但我这样不洁的刀,真的有资格随侍您吗?”小短刀喃喃的问。
“别说傻话,”藤树并不认同短刀的想法,“坚定,锋利,一往无前,对于我而言,你们就是最好的刀。”
小短刀蓦地睁大了眼睛,眼里好像有什么终于碎裂开来,五虎退忽然抱住审神者的手臂,将脸埋进审神者的手掌。
到底还是小孩子的身体,情绪波动要比成年付丧神激烈很多。感受到手心上落下冰凉的东西,藤树拍了拍小短刀的头,放轻声音哄他。“没关系的,如果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刚好明天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退君愿意来帮忙吗?”
五虎退拉着审神者的手臂,一边断断续续的抽泣,一边胡乱点头。
看着这样的场景,成年付丧神眸色深沉,良久,棕发付丧神才哑着声音低低开口:“我们可以,信任您吗?”
话刚说出口,棕发付丧神就又苦涩的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分外可怜。除了信任审神者,他们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所以问与不问,或是审神者怎么回答都没有意义,
藤树抬头看向打刀青年,对待成年付丧神的态度并不像对待小短刀那样柔和。
藤树简短的回答他,“压切长谷部,用你的眼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