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沿着乡间小道向远处的城镇走去,一路上遇到许多来往耕作的巫族人,他们和大多的凡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每个巫族人的右脸上都有青紫色的诡异纹路,上至耄耋老人,下至懵懂的婴孩,一路数过来,共有十二种不同的纹路。
“相传巫族除巫皇外,还有最为强大的十二祖巫,想必这些人脸上的不同纹路,便代表着他们所属的祖巫血脉吧?”杨戬警惕着四周,凑近哪吒小声耳语到。
一路走来,哪吒和杨戬并未掩饰自己的身份,异于巫族的外貌让他们一路上备受瞩目,但奇怪的是,那些过路人只带着惊奇的目光淡淡的扫上一眼便继续埋头耕作,仿佛一切都很平常。
“老人家,请问此处可是阴山秘境?”哪吒抑不住心中的困惑,犹豫着拦下一位扛着锄头的老者,拱手一礼,轻声问到。
“二位既已出现于此,又岂会不知此地何属?”老人无声的笑了笑,越发令哪吒感到疑惑。
哪吒和杨戬对视一眼,彼此都很无奈,哪吒轻叹一声,正欲再问时,老者却突然双膝跪地,正声到:“秋神蓐收族下——拜见少主!”
“老人家这是……您快快请起,晚辈受不得。”哪吒被老者的举动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想要将人扶起,然而话音未落,两侧耕作的巫族族民皆放下手中的农活,双膝跪地向哪吒一礼:
“十二祖巫族下——拜见少主!”
声如洪钟,动作整齐划一,哪吒和杨戬一时间完全看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二哥……他们是在叫你吧?”哪吒默默退到杨戬身后,喉结上下滑动着,耳语到。
“冤家,你怕什么?”杨戬被哪吒的表情逗笑了,兀自从身后将人拉出来,揉了揉哪吒的脑袋,没好气的问到。
“没……我才没怕呢!别老把我当小孩似的!”
哪吒挺起胸膛,瞪了杨戬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俯身将面前的老者扶起。
“老人家,您为何要叫我少主?”哪吒双眉微蹙,心里虽然知道原因,可仍想要亲口问一句,或许还能从其他人口中问出自己父亲的下落或者身份。
“吾等谨遵公主遗诏,巫神大人预言,七万年后,少主人自会前往皇城将吾等救出困境,况且少主您与公主的容貌有七成相似,族下不可能认错。”
老人笑容和煦,在哪吒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默默退到一侧。
“您……您刚刚说——公主遗诏?难道……”哪吒双手握拳垂在身侧,强压下心中的悲痛,这一结果哪吒并非没有想过,可能否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少主您有所不知,公主当年为避免天庭将我巫族赶尽杀绝,以血脉之力封禁了阴山秘境,陷入了永久的沉睡……”老人难掩悲痛之情,泪痕顺着脸颊滴落。
“老人家,能否带晚辈去看看她……”哪吒犹豫良久,恭手一礼,请求到。
“少主人,您折煞族下了。”老人忙扶住哪吒的肩膀,惶恐的后退两步,转身唤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带到哪吒面前,“这是族下的孙儿,公主沉睡在巫皇宫中,他们都认识路。”
“多谢!”哪吒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杨戬上前一步将哪吒挡在身后,拱手一礼。
“冤家,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羲和公主只是陷入了永久的沉睡,并不是……总之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或许神农鼎能有救治的法子也说不定呢?”
“二哥,我没事儿,再难的也闯过来了,有你陪着我,没什么好怕的!”哪吒反手搭在杨戬身上,嘴角微翘,将苦涩独自咽下,他不想让杨戬因为他而忧心。
“小兄弟,不知阴山秘境如今共有多少巫族族人呢?”哪吒熟练的换上一张镇定的“面具”,不为别的,只为了让杨戬安心。
哪吒自顾上前与老人家的孙儿交谈着,顺便打听清楚如今阴山秘境的境况,毕竟他们再怎么说其实也只是个外来客,巫族族人本性如何,他们也不清楚,总之还是小心为妙。
“少主,巫族人长生不老,不过繁衍子嗣极为困难,当年随公主入秘境者共有一百七十六人,以秋神一脉人数最多,其余十一族脉也都有为数不多的族人,不过,即使经历七万年之久,如今的阴山秘境也只有五百二十三名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