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下午还要去打工,他没空找,这就和大海捞针一般,即便追回也可能坏了。荆平只能强打精神,去了奶茶店,老板看他面色不好,还让他不要太过勉强。他换上工作服,换上笑脸,心里却慌乱,又悔又恨,后悔该把收音机带上一起回去,恨那个新来的不问一声就擅自把别人东西随意处置。

他回去后又给栾瑛打电话,哪里知道他早就被划入黑名单,怎么打都无济于事。他晚上躺在床上,只要一想起收音机被他弄丢了的事,就辗转反侧,若是栾瑛在此,只怕要被他撕成一片片,踩在脚下也不能算数,可他不在,荆平只能咬牙捶床,可哭是哭不出来的。

眼泪滋味已经尝过千万遍,再也不能够了。

荆平这两天被这事熬着心,愣是瘦了点,又没睡好,面色蜡黄,等梁栓回来的时候看见他,“老大,人家都每逢佳节胖三斤,我看你是瘦了三斤。”他一环顾寝室四周,全然变了模样,比他们刚住进来时还干净。之前他把厕所镜子不小心打碎了一角,底下裂了一隙缝,竟然也没了,怕是重新买了一块装上。

他先前还没来时就听荆平讲了,看了那一号铺的桌,底下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了,“我靠,我还有双鞋放他这,这小子也给我弄了。”,他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包着的膜上,“老大,你收音机找回来了吗?”荆平摇头不语,梁栓知道那是他爷爷送他的遗物,虽然连声音都调不了,好歹是个念想,他有时一个人还会打开听听,只要他或小马一进门就关上,怕影响他们了。他宽慰荆平道,“这也是没法的事,谁也不知道。只是,我看这个人能做到这种地步,恐怕不是一般有钱,不太好惹。”

“不好惹,我也得惹。”,荆平垂眼不知思索什么,梁栓觉得冷飕飕的,也不知道是风吹进来还是因为他们老大这副样子。荆平虽平常古道热肠,为人和善,但一遇上叫他生气的事来,他是再狠不过的。他之前在网上买过件衣服,极便宜的价,送来时背后却勾线开了洞,若换做别人也许就忍过,他足足和那卖家纠缠半个月,梁栓后来都觉得他要写诉状把那无良店家告上法庭。

那段时间常有因差评,威胁买家的新闻,一段时间他都怕荆平收到个花圈板砖,结果还是他赢了,那卖家给他返了款,梁栓问他何苦,他只一句,“我占着理,维我应有的权,这些人只当人人都好骗,我就要给他们个教训。”

若放在从前,他就是义士,是上街游行,振臂高呼的学生领袖,事事都出头,也多半是第一个抛头颅洒热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