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衡跟你一起回来的嘛？”苏赋也跟着坐起来。
“没有”
“你是怕我害怕所以来看我的嘛”苏赋才睡醒，看到欧阳默回来很开心，如往常般撒娇的圈住他的腰说。
欧阳默将手覆在她的手上，静静的坐着。
“苏赋，你喜欢我什么呢”欧阳默静静的开口。
“喜欢你长得帅呗”苏赋靠在他背后说。
“嗯”欧阳默发出一个气音表示他听到了但并不满意。
“喜欢就喜欢呗，为什么非得有个理由呢”苏赋放开他，双手在被子上正面反面的玩儿。
“苏赋，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欧阳默背对着他重新开口。
“故事？前女友？”
欧阳默摇头，“我的母亲去年去世了，就是这样的夜，我守在的她病床前，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我脑子里只剩下恨！”
欧阳默仰头叹息，“我恨把她害得这么惨的人，可是你知道吗，恨自己的至亲好难过。从我知道世界上存在父亲这个角色的时候，他就是个近乎完美的形象。我的母亲，为了爱他为了让我爱他保留着短暂的清醒”
女人会半搂着小默默说：“你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爸爸会讲故事给你听，他的声音清亮悦耳，你也会乖乖的不踢不闹，爸爸说要做个乖宝宝不要让妈妈太辛苦，你就跟听懂了一样保持安静。”
“默默，爸爸离开我们的时候说，如果有来生他会好好待我们”
“默默，妈妈遇到爸爸是多幸运的一件事情啊，如果有一天你真心爱人就会懂妈妈的幸福。”
“默默，爸爸如果知道你得了第一名会多高兴啊”
“默默，爸爸是爱我们的”
欧阳默记得妈妈最温柔的时候都是说爸爸的时候，她美丽却苍白的脸会因为谈论爱人而有了片刻的红润，那时候他遗憾但却并不那么羡慕有着双亲却吵闹不休的孩子们。
“他们的初遇一度让母亲感怀上天眷顾，可是我宁可他们从未相见。因为母亲描述的那些都是假的，他爱的人并不是我的母亲，带给她的只有伤害。他在不确定自己感情归属的时候给我母亲希望，放纵她爱他越来越深，甚至没有坚守作为男人的底线，让她有了我”
苏赋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欧阳默，想说什么但是本能告诉她，听他说就好。
“他是个懦夫，他犹豫不决，最终选择抛弃爱人和我母亲走进婚姻”欧阳默嘲笑着说。
苏赋觉得这应该是个抛弃前任又抛弃发妻的渣男。很难想象，欧阳默的父亲会是这样的。
“欧阳，上一辈的事情我们也无能为力”苏赋把头靠在他背上，安慰道。
“他为什么不可以继续演一个好父亲一个好丈夫呢？我想母亲宁可永远活在谎言也不愿接受那些不堪的事实吧，所有她疯了。”欧阳默空着心空着眼睛望向黑暗的前方。
“欧阳~，你别想了，你看，不合适的婚姻对于两个人都是痛苦的，我觉得，其实这种情况还是挺多的，他们活他们的，我们不要这样就好了呀”
欧阳默笑：“苏赋，你看过那么多关于同性题材的小说动漫，你有想过如果他们是你的亲人，你该如何自处吗？”
苏赋眨着眼睛看他，今天的欧阳默话是最多的，苏赋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和自己说这些，仅仅就这个问题她真的没有想过。
“我，没想过”
“我也没想过，我甚至不太相信真的存在与同性相爱相守的事情”欧阳默继续道。“但是当我知道父亲还好好的活着的时候，我就被迫要消化这个问题了。啊，多有趣，我的父亲，我记忆力那个父亲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欧阳默扶着额笑。
“欧阳，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苏赋抓住他的手臂却发现他肌肉紧绷似乎酝酿着滔天的愤怒。
“是啊，多好笑”欧阳默站起来，情绪有了明显的起伏“我一直在想，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父亲、母亲、外婆，他们都说爱我，希望我快乐，但是他们做的事说得话都在骗我。我在学校找寻自己的意义，但是却无法与人交流情感，我不敢，我害怕他们知道我的故事，我在书里找寻意义，但是没有一本书告诉我怎么做一个这样家庭的孩子，我没有朋友不敢相信亲人，我活得孤独惶恐，我却不敢把这些表现出来，因为如果有一天面具都戴不住了，我怕，我也会疯了。”
欧阳默蹲下来与苏赋平视，哀伤的说：
“我这样的人，你还喜欢吗？”
苏赋不知道，属于他的故事太特别，她一时消化不了。
“我，我，我”
“你看，你并不了解我。就像我对你的喜欢，远比你感受到得多。你在我身边，我的内心无比平静，你之于我像氧气，越来越必不可少。可是我能给你什么呢”欧阳默拿起她的手，吻着，细细密密。
“欧阳，我其实”苏赋想说什么，却发现欧阳默已经不满足于手，他手撑着床来吻她的脸颊，欧阳默独有的味道钻进苏赋的鼻子。今天的欧阳默特别真实，他痛苦的情绪引得苏赋母爱频发。
“听完我的故事你确定仍然愿意在我身边吗？”欧阳默嘴里问着，却并没有等待答案的耐心，反而将苏赋放倒在床上，一手扶腰一手撑床的吻她。
苏赋被他吻得有点失神，早忘了他什么狗血的故事和那些询问的题面。
“嗯”这个声音好像是她发出的，但是那是出于本能还是有其他意思估计她自己也不知道。
欧阳默停了半秒钟，随即动作幅度增大，吻也更加密集，他体会到了母亲所说的幸福。那是一种拥有全世界的满足，可以放弃生命的豁达，超越言语的心灵相通以及释放原始冲动的愉悦。
夜，不再黑得寂寥，欧阳默的内心真的无比平静，虽然说整个过程和平静没有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