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高希知做了几年何叶的助理,面上和何叶关系不错,但高希知致使黄刚开车撞人,挑拨梁梦语离开周新亿,却被何叶捡了个便宜,心中怎会不恨?留在何叶身边,是想伺机报仇,也想把梁梦语抢回来,可是梁梦语死了,何叶又决定撤诉,高希知劝说无果,一气之下露出本性跟何叶撕破了脸。
何叶对上高希知的眼神,道:“你似乎并没有评论的资格。”
高希知耸耸肩,道:“何大律师,我可一次都没得到,你这脾气不该冲我来啊。”
何叶道:“谁教张然拖住我,耽误了我和梦语出发的时间,需要说那么明白吗?”
原来何叶已经知道,那天给张然支招的男人正是高希知。
“那又怎么样?”高希知想起张然自作主张悄悄给梁梦语发信息,也是恨得牙痒痒,可是为了刺激何叶,还是装出不觉得哪里有问题的样子,理所当然地反问道,“是我让她去找周新亿了?还是我让周新亿强暴她了?赖我头上不合适。”
何叶不想再跟高希知多说,只道:“收起你的挑拨,于我于他,你都得不到想要的效果。”
“挑拨?”高希知连嘲讽都省了,转而用很直接很伤人的口气说道,“何叶,能跟周新亿这么齐心地站在一条线上,你这立场也够可以的,看来你是真的不介意头上那顶帽子。”
何叶淡然道:“该怎样待人站什么立场,我还是那句话,你没有评论的资格。”
淡定自若的何叶让高希知非常意外,重重一拳打到棉花上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感觉让高希知很不爽,可眼尖的周新亿已看到何叶暗暗将拳头握紧,指缝间流出一些血液,周新亿知道何叶的伤口一定是碰破了,然而在淌血的又岂止是手心?
高希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还想再说,周新亿已经先他一步开口,道:“你还想再像在那间考场里一样被人当众赶出去?”
言毕,立时激起高希知满腔怒火,那日的狼狈让他片刻不曾忘记,他愤怒地看向周新亿。
周新亿趁着高希知恼羞成怒的时候,不动声色微微抬起胳膊,盖住何叶靠着自己的那只手臂,他将手搭在何叶手背上,手指轻轻伸进何叶的手心把何叶的拳头松开,何叶这才感到手心处传来疼痛感,另一个握紧的拳头也放松下来。
何叶忽然觉得,周新亿的心思细腻到让他可以把一切问题都放心交给他。
周新亿继续微笑着与高希知交锋,对高希知问道:“戳人痛处谁不会呢?你都痛在哪里怕是没人比我更清楚了吧。”他站起身,走到高希知面前,嘴唇凑近高希知的耳边,依然笑容不减地说道,“以前所有的事我都不跟你计较,你找我麻烦我也懒得搭理你。”说到这里,他抬起右手在高希知心窝处轻轻敲了两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但是何叶这个位置的伤疤,你若再揭开,我就让你活不下去。”
高希知对周新亿怒目而视,他恨得满脸通红,却一个字都反驳不了,憋了好久,他才把周新亿推得离自己远一些,恨恨地问道:“我不懂你为什么护着他,他不应该是你的仇人吗?”
周新亿轻轻摇头,道:“我护不护谁并不看他是我什么人。”
高希知疑惑道:“那看什么?难道看他值不值得?”
周新亿再次摇了摇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深奥,我这人肤浅得很,对谁好对谁不好,就凭我……”他故意停了片刻,一字一顿接道,“乐不乐意。”
周新亿高傲地看着高希知,千金难买我乐意,你又能拿我如何?
高希知冷笑道:“你别忘了,没有他梦语不会对你变心。”
周新亿发自肺腑地道:“幸好有他才没有让你这种人趁虚而入。”
高希知无言以对,羞愤难当,他不想再继续待下去,转移话题道:“没必要再跟你们纠缠了,我只是来看望然然的。”
“是吗?”周新亿调笑道,“是来看望的,还是来看戏的?”
高希知呵呵一声,把挡在自己面前的周新亿往边上一推,越过他朝着张然病房走去。
目送高希知走远后,周新亿回头去看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且有点失神的何叶,他上前拍了拍何叶的肩膀喊他起身。
何叶站起来跟着周新亿,走了几步发现方向走反了,正要停下脚步发出疑问时,周新亿不由分说地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继续走,顺便解释道:“就算不是多严重的伤你也不能太不在意了,外科就在楼上,先去处理好吧。”
何叶随着周新亿到外科就诊,周新亿本来认为包上纱布会捂着伤口,不好透风,更不容易复原,因此昨天晚上只是为何叶上了药,可是今天和高希知遇上后觉得何叶对此太不当回事,便坚持让大夫给何叶的手先裹上两天再说。
尽管何叶不太情愿,最后还是由着周新亿的意思办了,也亏得是五指分别裹着纱布,没受伤的指头和每个指尖都露在外面,倒是能勉强活动。
完事之后,两人一同来到张然的病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