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是人间叫的称呼,你们天府叫不叫府君我不管,在这得叫我君候。”他说。
我说:“好的府……君候,我们府君命我来取万生果。”救他小姨子。
“又是为万生果,你们有完没完先前一个非要闯开我魂渡殿的大门,被门上的符去掉半条命还不够。又来了几个自称镜城的苦修,两个文的,一个武的……哦不,一个媒婆,一个功德童子,还有一个不带刀的刀士。被我收拾一顿收押了,你又是那个”
“我,我是和镜城他们一起的,只是有事耽搁了。”
“生人的事我不管,不过私闯魂渡殿就得罚,冥府有冥府的规矩。”他一字一句说得条理清晰。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规矩是人定的。”我小心理论,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他回答:“你说的很对,规矩是人定的。冥府所有的规矩都是我定的,可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改规矩呢”
我想了想,他说的很对。
“不过,”他话锋一转“镜城不是号称广聚天下能人异士吗,怎么让你们几个出来丢脸”
我想了一想,良缘儿是月老的外孙女,她应该是一开始想要混点成绩的。她想只是取个东西,总比捉妖打鬼强。后来听说去冥府,资历深的师兄师姐就都装生病倒下了。接下来,她拉来了我这个修符的,和那个吉良——功德童子,最后还有华阳师兄的加入。这里能打架的好像就只有华阳师兄和我了。不巧华阳师兄的刀压在了姽婳宝斋,我又在那酣睡误了时辰。
我捡了几样与君候说,他好像对姽婳宝斋很感兴趣:“他们收了你的什么,给你师哥赎刀。”
“什么都没收。”
他挑眉,又是好奇,又是不屑道:“姽婳斋那么贪财的地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自顾自说:“我怎么没有想到……”他愣愣的看着我,解开我的锁链,我身上刚刚松垮系着的那片叶子就“叮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他俯身捡起放在手里细细摩挲:“他们为什么把这个也给你了?难道你是汀儿吗?你那时说想要吃南海的贝,我就去寻去南海,半路上就听见了你魂飞魄散,可我不信他们说的九千年我一字不信。”
“我是意欢,不是汀姬。对…对不起。”
“你走吧,别再来冥府了。”
……
牢里的良缘儿一干人狼狈不堪,也写满了喜感。良缘儿恶狠狠的说:“没义气,胆小鬼。”
我不管她,把刀归还给师兄。师兄把刀抱在怀里,精心的拂去灰尘,像对待故人那样珍重。
吉良护我,同良缘儿争辩:“多亏了意欢师妹来救我们,不然就你那在魂渡殿撒泼的样子,我都替你羞。”
良缘儿好似被碰见了痛处大叫道:“那我不是没辙吗。”
“冥府没有万生果。”我说。
良缘儿大惊随后有点失落:“搞了半天原来什么都没有啊。”
出了冥府我们就往镜城赶了,记得来时一路是干劲十足,去时就都沉默了。可能想起没有什么万生果,任务也失败了,大家就都失了来时开心的兴致。
我回到镜城宿舍内想沐浴,洗一洗一连几日的风尘,却在摸见颈上的一物,是那个,质地如贝通透似玉,叶脉里有生命光泽流淌的树叶。我呆在浴桶里,却偶然间灵光一现,像是默念起了一句什么心法。一阵刺眼的白光从叶中乍现,我仿佛被倒回最刚开始的时候,记忆也被唤醒。一起都停留在九千年前我道写天地元气画符魂飞魄散那一刻,就在两百年前,我的魂魄才刚刚凝聚人形,就像姽婳斋的素人说的、我身体里的魂魄是天地元气凝聚的神明之魂。可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