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洗浊尘(2 / 2)

南荣墨多想这般自私任性一次。想必自己的肉身如今还在北域墨府,那一干下属必定慌了神。外公必然火急火燎的为她寻找丹药,芜那斯定然坐立不安,将身旁的一众弟子骂了个便,达奚亦泽定是在不断的找寻能够令她苏醒的术法,曦妍的身子想必是更加经受不住了,珂儿一直在催日神君想办法,在她身上试了一遍又一遍巫魃阵法,还有文元,不会已经去寻他师父了吧……

南荣墨不由站起身来,他们这些人没法子召她回去,可是那个温婉的小女子呢?她见自己昏迷不醒,怎会放任不管?南荣墨始终察觉不出自己的肉身得到过凰族血脉的助益。此番苏醒,需得费些力气了。

父亲母亲,孩儿就此别过,孩儿不能如此沉溺于此处!墨儿必须回去了,回到没有你们的地方,回到现实中去。

南荣墨一步三回头,仍在庭院中玩耍的她被父亲母亲疼爱的抱在怀中。眼波流连,尽是不舍。

梦门触手可及,南荣墨不再犹豫,她本也不是那般痴迷幻境之人,世间事若为十分,她已悟出七八分。这点定力还是练就了的。南荣墨紧闭双眼,眼前银光一闪,强行回了魂。

“圣尊醒了,圣尊醒了!”守在床前的文元兴奋的叫嚷起来,霎时吵醒了木椅上眯瞪的芜和兰芳菲二人。芜来不及揉揉他那惺忪的睡眼,便急忙来到床前,扶起躺着的南荣墨,且难得细心的在她后背处塞了软枕,令南荣墨靠着更舒适些许。

南荣墨自墨沉雪死后,就似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干瘪下去,面上不见了丝毫精气神。那张脸本就冰冷的寡淡无味,如今更显惨淡了。

旁人从未见过如此面色的南荣墨,以至于芜这等近身侍卫也是害怕到了极点。在他心中,圣尊可是战神呐。为了照顾南荣墨,他们这两日不曾歇息片刻,刚刚实在撑不住了才打了一盹。

芜见南荣墨在他们每人面上扫了一眼,急忙道:“自那日达奚首侍将您背回府上,圣尊您昏迷了整整两日有余,我们几个着实害怕的紧。不论喂服何种丹药皆不见效。现下达奚侍卫随墨阜老爷子到墨府的炼丹室去了。”

“把他们叫来吧,不必为本尊劳神了。”南荣墨半躺在床榻上,一眼过去,没找到那个温柔的身影。

“可是圣尊,您的身体?”芜坐到床沿上,盯着南荣墨干裂的嘴唇,甚是心疼。

“他们找不到的。唤他们来,我告知他们如何炼制丹药。”

芜闻言心中一喜,领了命便匆匆出了内室。

不消须臾,达奚亦泽与墨阜便赶回了内室。

“墨儿,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将老夫的丹药尽数吞下却不见丝毫作用啊。眼下感觉如何?哪里不适赶紧与外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