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笙表示无言辩驳。
南荣三沐则是一脸惊恐。几箱子的扳指?是要教他练到手毁胳膊断的程度吗……
他目前能做的就是不要插话,乖乖地躲在母亲身后为其疗伤,好让母亲的身影将自己的身形挡住,澜墨就不会将目光总是放到他的身上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令他彻底绝望了。
“明日起,本君亲自教他。”
南荣三沐忽然觉得,殿灵姑父日日陪伴思忆兄长修习,并不见得是一件值得被羡慕的事。
羽笙也是万般委屈,自己百年来对儿女的教诲,尽数湮灭在澜墨的这几句训斥中了。
“为何同为女子,脾气竟如此不同……”
南荣三沐想着想着,便嘟囔了出来。可这话被自己的两位母亲听了个真真切切。他也是慌了神,将眼睛紧闭了起来。
“你手抖了……”
澜墨无奈地轻叹一声,仿佛眼前二人是多么的让她不省心。
她松开羽笙的手,起身走了出去:“就到这里吧……”
羽笙:“……”
南荣三沐也起了身,看着已经空空的门框:“娘亲,前辈不会是生我们的气了吧?”
羽笙一脸幽怨,她也是拿不准澜墨的心思的。可她又有什么错,当年南荣墨说走就走,她还是新婚,便多出来一双儿女,虽为仙童,省去了许多麻烦。可于她一个小女子来说,完全没有照顾的经验。
父亲随凰族在大阵之中,南荣墨父母皆已不在,唯有堂姐南荣黛可以帮上一些。
这可真是为难她了。
正是二人犯嘀咕的时候,见澜墨竟然又折了回来。当他们看到澜墨身后跟进来的二人后,便明白了一切。
澜墨又被达奚亦沐与南荣瑾缠上了!
澜墨一屁股在榻上坐下,无力地摆摆手:“本君哪里有做说客的经验……”
“小叔叔,你别难为前辈了。”南荣三沐实在不忍看澜墨为难,插了一句。
可不劝还好,这二人听到南荣三沐为澜墨说话后,齐齐跪了下来。
澜墨扶额:“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亦沐不要这黄金,只要南荣瑾!”
澜墨就要被逼得吐血了。
“难不成堂姐还在计较叔父挑起的逆鳞之战吗?”
达奚亦泽的那双极具西域特征的深邃的眸子,犟起来,像极了他的堂哥,达奚亦泽。
“堂姐不愿与亦沐的堂哥结缘也就罢了,怎能见亦沐对南荣瑾情深一片,却修不成正果而不管呢?”
这又是说到哪里去了……澜墨一阵后怕。这儿郎为了自己的幸福,可是把多少年前不沾边儿的旧事都翻了出来。
澜墨紧握双拳,嘴角抽了抽:“本君不善言辞,此事真的是——”
跪拜在地的二人欲继续相求。羽笙起身走过去将二人扶了起来。
“既已两心相悦,又何必让川枫叔父难堪呢?”
南荣瑾眼底泛了晶莹,轻声唤了声:“嫂嫂,瑾儿打扰到你们了,实在是……抱歉……”
达奚亦沐看着南荣瑾,满眼的不忍:“旁人只是看到亦沐与南荣瑾如何急迫地想要叔父的一个点头。可是却不知这百年的阻挡,我们是如何熬过来的。与堂姐和嫂嫂不同,堂姐为圣域圣尊,地位非同一般。天尊尊拜,上仙胆颤……便是大办婚宴,于家族而言,也是喜事……”
南荣瑾接了下去:“可是亦沐是达奚世家中唯一可传代的希望。圣尊为堂姐百年不娶,所有的重压便都落在了亦沐的身上……堂姐,瑾儿本是南荣家铁骨铮铮的男儿,若不是没了法子……又怎会自毁了这面皮,将此事抬到这大雅之堂上来谈论!瑾儿不求能像堂姐那般,冒天下之忌讳,与嫂嫂办一场世人皆知的喜宴,瑾儿只求……”
说出这些时,南荣瑾眼中的泪已再难忍,他几乎是要将嘴唇咬破才说出这些话的。
“只求……只求想见他一面的时候,不会被囚禁在地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