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桥皱着鼻子,嗅了嗅泷谷由佳的身上,装作不经意的询问:“便当吃了吗?”
“便当啊。”泷谷由佳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满脸歉意,“抱歉,三桥君。你给我的便当,被我送给了更需要帮助的人。”
“啊?!”三桥惊叫着,表情瞬间就垮了下去,他伸出手指着泷谷由佳,“你你你……你怎么能……”计谋没能得逞,三桥宝宝心里苦,但是他不能说。
明亮的天空开始被夕阳所占据,大团的云朵像是被烈火所灼烧。
相良依旧坚持不懈的在软高的门口蹲守着,立誓要将泷谷由佳揪出来,兴师问罪。而不远处的树下,一个身披运动服的男生半阖着双眼,双手环胸,似乎也在等着什么人。
“相良,该走了。”片桐智司看了眼教学楼上的挂钟,催促道,“再不去,前辈们该生气了。”
“谁怕他们。”相良不屑的轻嗤了一声,虽不情愿,却还是慢条斯理地起了身,“算那个死女人运气好,她要是让我再遇到......”
对于相良这换汤不换药的满腹牢骚,片桐智司觉得自己听的耳朵都要生茧子了。于是,他决定抛弃相良,拔腿就走。
但事实证明,开久组,合则天下无敌,分则时刻倒霉。
咚!一声闷响,相良惊恐地张大了嘴巴。正前方,刚才还气场全开的智司,现在却十分和善的亲吻着地面,顺便当了一次安全肉垫。
“你给我起来。”相良小跑上前,粗暴地将趴在智司身上的女生扯开,然后将智司扶了起来,“没事吧,智司?”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经过了怀疑人生的自我三问,片桐智司懵懂地摇了摇头:“我没事,我们走吧。”说着,漠然的扫了眼已经被吓傻的女生。
相良阴恻恻的眼神投向了女生,他将自己未能发泄到泷谷由佳身上的怒气,全部都转嫁给了面前的女生:“你们软高的女生,一个个的,真行!”
竹口彻子愣在原地,由于惊吓过度而面部不停地抽动着:刚才是怎么回事?她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砸到了人?那个人好像还是个开久的不良?
呜呜呜...她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直到软高校门口的人流散尽,树下的男生还是没能等到他想要见到的人。他的眸中带着几分惆怅,他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然后将手中棕色的牛皮纸信封放在了软高的收发室。
信封上赫然写着收件人的姓名——泷谷由佳。可惜泷谷由佳并未能看到来送信的人,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少年,幸村精市。
厂房的电扇在慢悠悠的转动,似乎想驱散室内污浊的空气,却又好像无能为力。
片桐智司和相良坐在最低处的木板凳上,对面还坐着灰头土脸的弘新高中的老大。如果单纯的比较两大不良高中的气势,显然,开久的二把手都足够压制住弘新的老大。
“听说,昨天你们弘新的人被开久打得落花流水。”坐在沙发上的前辈井田礼,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他也不过是个银龙会的小喽啰。
弘新的老大畏怯地点点头,却在下一秒就被井田礼踹倒在地:“废物。既然如此,那你们日后还是乖乖听开久的话算了。”
相良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弘新老大,嘴角是隐不住的笑意。千叶第一不良高中的名号,是他们开久独数的。
而此时片桐智司的心思却并不在这些上面,他那壮实的后背正传来阵阵痛感,而他的头脑也有些发懵。
他不自觉地回想起那个将他砸倒的女生,明明身材纤瘦,怎么沉得像是一整座富士雪山压在了他身上。漆黑的长发还有那双撞进他心里的明亮眼睛,那个女生,看着很舒服啊。
“喂,智司!”丧失了耐心的井田礼大声吼叫着。
相良连忙戳了戳身旁发呆的智司,智司慌乱地抬起头:“前辈。”
“救命,救命......”满身是血的小混混连滚带爬地扑在众人面前,他伸手扯住了井田礼的裤腿,“井田君,快告诉老大,我们的货出问题了。”
夜幕之下,繁星点点。相良悠然地踱着步子,嘴角噙笑:“智司,你有没有觉得前辈的脸变成酱猪肝色的时候,超级有趣呢。”
“是很有趣。”智司回想起井田礼气急败坏的模样,笑容映在眼底,“不过,相良,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相良伸了个懒腰,顺便活动了下自己微酸的脖子,语气中不掩鄙夷:“智司,你该不会被砸坏了脑子吧?哪有什么狗屁爱情,不过是一群荷尔蒙分泌过剩的人瞎玩玩。有谈恋爱的功夫,还不如去约几场架。”
开久的老大大概是真的被人砸坏了脑子,竟然试图和情商为负的二把手谈论爱情。
于是,经过一路的闲聊,两位少年又得出了一条真理:谈恋爱什么的都是浮云,唯有打架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