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相良暴躁的开口,他将手中的伞摔到了地上,粗鲁而大力的将泷谷由佳摁到自己怀里,“再哭我就捂死你!”
威胁,是相良此刻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泷谷由佳终于停止了抽噎。她试图让自己的头离开相良的胸膛,却死活挣脱不开自己脑后的那一只强势的大掌。
她停止了挣扎,将整张脸埋在相良的胸前,却依然在无声的流着泪。她能隐隐闻到少年身上的浅淡的烟草味和一种类似于柑橘和阳光的混合气味。
“你松开我,我不哭了。”泷谷由佳积压了许久的负面情绪,终于在这天下午一扫而空。
相良松开了手,他冷漠的看了眼眼睛肿成桃子的泷谷由佳,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前——原本军绿色的T恤被泪水完全浸湿,变成了墨绿。
“脏死了。”相良嫌弃地皱眉,弯腰将自己刚刚弃之不顾的雨伞捡了起来,然后再次狠狠丢在地上,“妈的,又给摔坏了!”
他没有再看那把伞骨都断裂了的雨伞,将目光重新投到泷谷由佳脸上:“我说你……”
看着泷谷由佳红肿的双眼,相良还是收起了自己想要奚落她的那番话。停顿了很久,他才极其别扭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啊?”泷谷由佳不可置信的看向假装仰头望天的相良,无耻的相良猛竟然会道歉?
“不关你的事,我只是心情不太好。”泷谷由佳说。
闻言,相良再次凑了上来:“你不会以前被前男友踹了吧?”
泷谷由佳狠狠瞪了相良一眼,拔腿就走。果然,还是那个欠打的相良猛。
街道上,不时的有行人将探寻的目光投向二人。头也不回的走在前方的,脸上挂着泪痕的少女和吊儿郎当的跟在身后,一副不良打扮的吹着口哨的少年,真是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故事呢。
“啊!!!”刚和伊藤真司一起走出漫画店的三桥,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位刚刚哭过的邻居,“不会吧?她身后的不良好像是开久的。”
他皱着鼻子,左顾右盼,然后嗅了嗅空气,一本正经的说:“我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伊藤真司也赞许的点点头:“那个不良一定是欺负泷谷同学了,我们应该去伸张正义。”
“不去不去!我可不要惹上这种大麻烦!” 三桥拒绝着伊藤的提议,下一秒,目光却被一个少年所吸引。
刚刚从街角的咖啡店里走出的少年,他立在夕阳之下,少年整个人都被笼上了层淡金色的光芒。他冷漠的回头望了眼刚刚大喊大叫的三桥,三桥瞬间噤了声。
“我的天,那男的是谁?刚搬来的吗?可千万不要转来软高。”三桥双手合十,做祈祷状,“否则我的校草地位肯定保不住了。”
伊藤不屑的嘲笑着举止猥琐的三桥:“你什么时候成校草的?我怎么不知道。”
此时,泷谷由佳也愣在了原地,她几次尝试着拔腿离开,可她的脚下却是像生了根一般,将她死死钉在了街道上。
“喂,你怎么不走了?”相良没好气的朝着泷谷由佳喊道。
“精市......”
他听到泷谷由佳这样说,她的语调在颤抖着。
相良这才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从咖啡店中走出的少年:他明明顶着一头奇怪的深蓝色头发,却莫名的透露着一种高贵感。
那双棕褐色的眼眸似有意若无意地从相良身上掠过,让相良很是不满。那个比他高了几公分的少年,一看就是个好学生,却给他一种甚至强过黑道前辈的压迫感。
“由佳,我在这里等了你一整天。”幸村精市收回目光,半倾着身子,语气温和的向泷谷由佳说道,他微笑着,丝毫没有苦等了一整天的烦躁。
“我......”泷谷由佳抬头望着幸村精市,只想贪婪地将这张脸上流露出的温柔刻进脑海里,竟然忘记了原本已经蹿到嘴边的话。
精市?精市?相良皱着眉头,在心里默念着泷谷由佳刚刚喊出的名字,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了那个被他捡到的网球——幸村精市!
痛苦的回忆再次在泷谷由佳的脑海中肆虐,她连忙低下头,克制着自己想要凝视着幸村精市的欲望:“好久不见。”她的语气终于恢复了平淡。
“给你的门票你收到了吗?”幸村精市看到泷谷由佳的反应转变,依旧弯着的嘴角,却带着几分苦涩,“我很希望能够在淘汰赛上见到你,好吗?”
即使事隔经年,幸村精市的一句“好吗”,却依旧让泷谷由佳溃不成军。她在那些个无人的夜晚,给自己堆砌起的心墙,轰然倒塌。
泷谷由佳点点头,她听到自己细若蚊呐的回应:“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