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陶文婷气势汹汹的喊道。
周盛明显愣住了，比她还要惊讶：“文婷？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
“还跟我装呢？你不是打听到我住这里特意找来的吗？！”陶文婷指着他骂，“女儿被送去那个鬼地方，你有没有去看过一眼？！她总说你这个爸爸多好多好，多爱她，关键时候就显出来了吧！你就是个没良心的。”
周盛往前走了两步，想去扶她又不敢的样子，苦笑一声：“文婷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你现在这样……”
“不要你管！”陶文婷挥开他，“你就说你这几年都去哪儿了，搞人间蒸发是吧，你要怪我……你还好意思怪我？女儿也不要了，就算言言现在站你面前你都认不出了吧。”
“认得出，我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呢。”
“呸！”陶文婷叉着腰骂，“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要真觉得亏欠女儿，先拿出来点实际的来，不过看你这窝囊废的样子就是发不了财的，你电话多少？我可不像你，女儿一直想着你，我要拦着不让你们联系，说我这做亲妈的比后妈还不如。”
周盛犹豫的说：“我没有，没有电话。”
“行！周盛你行！我陶文婷把话撂这儿，你这辈子都甭想再见女儿了！”
陶文婷带着一股怒气下来的，结果回来的时候火气更是要冲破天灵盖了。
电梯门打开，她踩着拖鞋哒哒哒往家走，楼梯口有道黑影，陶文婷本来还有些虚，结果定睛一瞧，周盛！
还说不是来找她的，都跟踪到家门口了！
“周盛你到底有完没完啊！咱俩离婚多久了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要有心还不如去看看女儿，别再来我这里整这些幺蛾子了，我娃都给蒋成生了，咱俩真是一丁点可能都再没有了，你这副样子给谁看呐？”
那人影身形一顿：“……哦。”
陶文婷骂骂咧咧进了房间，阿姨见她回来了，赶紧摆菜，陶文婷足足吃下两大碗，儿子叫阿姨换过一回尿布了，干干净净交到她手上，因为生气，连奶水都出不来，只能委屈小孩子喝点奶粉，折腾过一回，陶文婷总算躺在床上准备睡个午觉了。
她闭了眼，突然睁开，她终于觉察出哪里不对劲了，之前在楼下见到周盛的时候，周盛的胡子刮地干干净净，但是在楼梯口见到的周盛，下巴上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这么几分钟时间，胡子就突然冒出来了？
陶文婷一时想不通其中关窍，又实在太困，闭了眼就睡了。
这一觉睡的沉，眼前有些模糊的影子在晃。
“李嫂，几点了啊……”
她尚未看清人影，突然觉得脑子缺氧眩晕起来，她明明就在家里，就在房间，却仿佛置身在水中，空气被一点一点缓慢抽离，她的手控制不住痉挛起来，眼前飞了很多蚊子一样，嗡嗡嗡直叫。
“睡吧。”有个声音这样说道。
陶文婷的手脚渐渐停止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