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不全是您让我做的吗?”吴昼歪着脑袋,眼睛瞪着,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说道:“老师,为什么我照着您的话做了,您却想杀我呢?”
“你,你说什么胡话!”卫忠气的脸通红,浑身抖个不停。
傅千胤冷笑一声,说:“是啊,为什么呢?他按您的话污蔑了右相,您怎么就不肯放过他?”
没等卫忠反驳,傅千胤说道:“前几日曾有人在牢狱中刺杀吴昼,臣已经将其抓获,证词已呈上,请陛下过目。”
楚子烨翻看了几下证词,怒极反笑,说道:“左相真是有了通天的本事,看来,朕是该退位让贤了?”
“不,不是,陛下,这是污蔑,这是污蔑啊!”
“来人,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卫忠被拖下去的时候,傅千胤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场仗还没到胜利的时候,却也离胜利不远了。
齐府内,齐灵均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说道:“傅大人的本事果真厉害。”
“齐大人谬赞。不过是借局布势罢了,若不是卫忠提前购买了兵戈甲胄想要陷害,在下也无处可施展啊。”
“哈哈哈,我没想对他动手,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齐灵均笑道。
“不过是在下表的一点诚意,齐二公子满意就好。”傅千胤说。
“对了,我听说傅大人,和昭宁郡主有些交情,可是真的?”齐灵均装作不经意间开口,眼睛却死死盯着傅千胤。
“是有些,当日一同查陆家的案子,就是在下和昭宁郡主。”傅千胤微笑着说,手上却不自觉的开始用力。
“有交情就好。这个昭宁郡主可是乾言阁阁主陆晚棋的外甥女,对我们来说,用处可不小。”齐灵均说。
“是。”傅千胤手松了松,这一幕恰好落在始终将关注放在傅千胤身上的齐灵均。
有意思。齐灵均笑了笑,眼底已经翻涌出一场阴谋算计。
迈出齐家的门,齐灵均带给傅千胤的压迫感才稍稍消退。齐灵均就像一条蛇,冰凉狠毒,不动声色的缠在身上,等到有所松懈,便是致命的一击。齐灵均的眼睛太过犀利,而傅千胤要隐藏的东西又太多,一场谈话,傅千胤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还是功夫不到家啊。”傅千胤无奈的笑道。也许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乱了阵脚的开始,只是因为齐灵均提到了林昭。
左相被关入大牢,齐灵均故意放出一些流言,回忆当初齐家殊后来平定边疆,还有如今的齐家长子五年守边未曾归家之类种种,一时间,声讨卫忠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还有些读书人更是义愤填膺的编造着卫忠的罪名。
卫文茵心情颇好的坐在穆晏面前修理着指甲,脸上带着这些年穆晏很少能见到的笑容。
“你父亲不会有事的。”穆晏说道。
“怎么不会?我可还没出手呢,他就这样了。”
“阿茵,他是你父亲,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从你出生起,你没了母亲,你要什么,你父亲他都依着你,虽然他不是个好人,可是他…”
“闭嘴。穆晏,从前就是这样,你根本不明白我,所以你只会说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卫文茵脸色沉了下来,拿着桌上的匕首走到手脚都被铁索捆住的穆晏跟前,在已经满是伤口的手臂上,轻轻划下一刀。
新的伤口牵动旧的伤口,缓缓的向外流淌血液。
“穆晏,疼吗?可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的心有多疼!”卫文茵吼道。
“我不明白你,你从前只是傲慢些,张扬些,却是个实打实善良的人。”
“善良?穆晏,很久以前我就不是善良的人。”卫文茵扔掉手中的匕首,忽然笑了起来,说道:“穆晏,今日我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游戏,希望你玩的尽兴。”
卫文茵的话音刚落,有几个男人走了进来。
“你要干什么?”穆晏脸色变了变。
“这个男人,就交给你们了。”卫文茵说道:“不死就行。”
“好嘞。”几个男人笑着应道。
“卫文茵!”穆晏摇晃着铁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卫文茵。
“猜猜看,你会不会就这样喜欢上男人?”
卫文茵的声音和面孔渐渐扭曲,五官像是七零八落的拼凑在一起。穆晏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楚这张脸,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
衣服被扯开的那一刹那,穆晏记忆里的那个姑娘的身影也开始异化,长出了许多双眼睛和嘴巴,像一个活脱脱的妖怪。
南风站在屋外听着穆晏的惨叫声,心中有些发憷,他有些不可置信,眼前这个姑娘会做这样恶毒的事。
“小姐,这样做,对他太残忍了!”
“是吗?残忍就残忍吧。”卫文茵声音听不出情绪波动,只是安静的站在门口听着穆晏的惨叫声,听着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铁链摇晃碰撞的声音。
穆晏,认识我,是你这一生最不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