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再比对着今天早上的和谐,许是这故事就应在这上头了。

视线扫向贞贵人,她没有当众发难,笑吟吟的让众人跟着她一道往慈宁宫去。

自打有孕后,太后不许她天天跑,特意让她睡足睡够,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

她醒来的时辰,那是越来越晚的。

最先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就起了,后来呢,天亮了才起,再过一些时日,太阳出来了就起。

现在呢,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起。

这孕期的人能睡,什么时候醒,那可真不好说,有时候能睡到快吃午饭,被季景凛忍无可忍的给叫醒。

到了慈宁宫之后,太后正在用膳,招呼着皇后坐下吃一点,其他妃嫔就只能在前殿候着了。

进膳厅也是可以的,但是只有布菜的份,关键是戳在跟前,母子俩连个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太后也就不要这些虚礼了。

握住谢沄的手,太后也有些激动:“听皇帝说,你这是双胎,万万要仔细着,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尽管跟皇帝要,他若是不给,哀家就拿着龙头拐敲他。”

谢沄羞涩应了,半晌才道:“无事,结实着呢,他们两个啊,往后肯定会好好孝顺奶奶的。”

“确定是两个?”太后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肚子。

谢沄咽了咽口水:“我的亲娘哎,您别吓我了,这要是三四个……”

说着摸了摸怀里的小香猪,那不成猪了吗?

那她的偶像包袱掉了,以后还怎么愉快的接受彩虹屁。

太后眯着眼,也有些担忧了:“女子生产,本就受罪,你这是双胎最好,要是再多些,也太过耗损身体元气。”

她年纪大了,看的特别开,这旁人啊都不重要,就她养大的这小丫头珍贵。

什么子嗣啊传承啊,哪里有她的娇娇开心重要。

她们两个吃的满足,混了个肚圆,这前殿等候的人,就没有那么幸福了。

闻着小厨房传来的香味,却吃不着,早起吃那几口点心,早就消化完了。

而她们也知道,这太后和皇后两人,定然在香喷喷的用早膳。

等两人到前殿的时候,妃嫔们瞬间挺直脊背,将自己最好的状态拿出来。

说句难听的,若是一直不得宠,这往后大半辈子都要在太后、皇后两人手下过活。

县官不如现管,她们一个都开罪不起。

见着她们截然不同的精神面貌,谢沄就笑了,这人啊,心中还是有存点敬畏的,要不然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例行的早会很快就完了,目送她们离去,谢沄忍不住笑了。

感谢天感谢地,让她上来就是满级大号,虽然作为一个BOSS,有被攻略者推倒的风险,可平常着实爽。

这么想着,笑容就逐渐变态了,太后瞧着她不像话,虚拧了一把她的脸颊,笑骂:“越来越没有正行了。”

谢沄连忙讨饶,笑嘻嘻的凑上去,和太后一道回了后殿。

她们两个,其实没有什么多说的,凑到一起就是研究服饰美容和八卦。

这两项活动,能让陌生的两个女人,瞬间亲切起来。

更别提原本就感情深厚的两人了。

等回到未央宫之后,刚好凑上吃用午膳。

这下午呢,是要接见宗妇命妇的,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

有时候呢,起因只是一句话,有心无心不好说,但引起战争是真的。

比如这一次吧,就是威武将军家的夫人,当着冀北侯夫人的面,说人家配不上冀北侯的。

冀北侯是个寻常侯爷,拿着文职,可侯夫人是武将出身。

一言不合就动手,那是从小看到大的。

而她跟将军夫人点头之交而已,听到这样的话,直接就炸了。

本来冀北侯也是有名的美男子,相貌周正,侯夫人就差上那么一点,心里本身就有疙瘩在。

这一下是彻底点燃了,侯夫人逮着机会,没有旁人的时候,就直接把将军夫人给打了一顿。

这不,就直接闹到皇后这里来了。

谢沄觉得自己脑阔疼,这都是什么事,一个吧不修嘴德,一个呢性情暴躁。

谁都有错,谁都有理,谁都委屈。

这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招怨的事。

两个人都有错,索性各打五十大板,再各给个甜枣,要不然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左右她是大佬,旁人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

她对这样的事进行处罚,以后犯错的人应该也能少一些了。

这么想着,谢沄心情就没有那么烦躁了。

只两位夫人颇有些愤愤不平,可她懒得跟她们解释,遣了嬷嬷去给她们讲道理,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了了这一桩事,谢沄颇有些无聊,打着哈欠躺在榻上,百无聊赖的扇着手中团扇。

这一天热过一天,难免心中烦闷,就盼着能下一场雨,好降降暑热。

许是她内心期盼的紧,到了傍晚的时候,天色一点点暗沉下来,乌云从远处飘过来,黑风陡岸的,眼瞧着就要下一场痛痛快快的暴雨。

这么想着,刚用过晚膳的功夫,外头就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来。

谢沄施施然来到窗前,被雨水潮湿之气喷在脸上,舒爽极了。

越是夏日,越是贪凉,她恨不得赤脚走出去,在雨里徜徉。

就这么会儿功夫,石榴就赶紧来拉人了。

口中不住的念叨:“哎哟娘娘呀,赶紧往里头站站,这若是受了凉,可如何是好。”

说着就要去关窗,这不关也不行了,风太大了,吹的室内的晶簾碰撞在一起,听着跟风铃似得,还挺好听的。

谢沄遗憾的后退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雨景离自己越来越远。

“行了,洗洗睡吧。”她不看了还不成吗?石榴瞧着她,跟护鸡崽的母鸡似得。

见她这么说,石榴才乐呵呵的笑了,扶着她往内室走。

先是洗漱过后,谢沄穿着浅粉色的寝衣,斜倚在榻上看书。

她坐着腰特别累,后头要垫上软枕才会好上许多。

慢慢的这姿势就无法控制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从《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开始读起,打算由浅至深的,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左右现在不能劳神,就做一些简单的学习,应当也是无碍的。

摸了摸肚子,谢沄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月份大了,胎动越加频繁起来,原本像是被游鱼若有若无的碰触,那么现在就是能清晰的感受到。

有时候她会猜,什么情景是屁股挨着她了,什么情景是头顶的,长长的是脚,圆圆的一点就是手了。

这种感觉是非常奇妙的,孕育生命的过程,总是美好的让人想流泪。

五六个月的时候,她是这么想的。

等到天气彻底的热起来,到了七月份,这个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

孩子不再是可爱的游鱼了,而变成了暴躁的小恶魔。

你要睡觉了,他在肚子里不停的翻滚,现在月份大了,也有力气了,有时候总觉得踢着肋骨,能踢得她生疼。

早上天刚蒙蒙亮,你好不容易睡熟了,好么,他们又嗨起来,跟在肚子里蹦迪似得,没个安生。

每天睡不好的谢沄,表示自己很暴躁。

若只是这样,也还好说些,还有一桩,更让人难以接受些。

那便是尿频,幸好如今是夏日,不存在暖被窝的情形。

可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要起身一次,实在扰不胜扰。

就连季景凛也无语的很,拉着蔺御医来给她看,他在心里猜测,莫不是肾上出了问题,要不然……

怎么会有这么一言难尽的毛病。

谢沄:……

我不是,我没有,我现在在哪里?

和蔺政和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明显的看到他眼眸中若有若无的笑意,谢沄破罐子破摔道:“本宫也不讳疾忌医了,就明打明的问问你。”

她就是想问问,这尿频是不是正常的,有没有治疗的法子。

蔺政和先前给帝后的小札中有写这种情况,但是两人看的时候不当回事,自然没记住。

他稳稳当当的先行礼,这才温声道:“孕期出现的情况特别多,您这种不算特殊的,即说到这上头去,那就再说一样。”

这个对一般人来说,也是比较尴尬的。

那就是当怀孕后期的时候,胎儿逐渐变大,就会压迫到别的血管经脉。

许多女子的痔疮,就是这时候来的。

若是比较严重,甚至会影响生育,因此孕期要注意饮食,万不能让自己走到这种地步。

蔺政和解释的很委婉,这是谢沄在自己脑海中的翻译。

简直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她都没眼看身边的季景凛了,总觉得他的神色也很精彩。

等到蔺政和走了,室内只有两人的时候,谢沄觉得自己需要消失。

生孩子原本应该是美好的,可这下头掩盖的尴尬事,着实太多了。

等到晚间洗漱过后,季景凛在她身边静静看了一会儿,几次欲言又止。

她心中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过了一会儿,季景凛跟放飞自我一样开口:“你转过身来,让朕瞧瞧。”

谢沄在发呆,闻言傻傻的重复:“瞧什么?”

季景凛威仪颇重的双眸往她下盘一扫,抿了抿唇,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自然是瞧有没有痔疮。”

谢沄觉得自己快要当场去世了。

就算是深情恋人,也没有这样的发展,更别提在她心中,皇帝只是一个攻略人物,谈不上感情的时候,那她的偶像包袱还是很重的。

在这个时候,对方要看她的菊花?

这是什么清奇的发展,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些残忍的事情。

“不行。”谢沄爆红着脸,疯狂摇头。

门都没有,窗户也给关上,想都不要想。

季景凛见她反应比较大,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后,不再提这茬了,而是相安无事的睡觉。

一时室内寂静,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

谢沄觉得自己的小心肝蹦蹦跳,跟一百只兔子在撞墙一样。

关键她紧张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活跃起来,各种翻滚。

于是她本来就失眠,这下子是彻底睡不着了。

季景凛撑着眼皮,等了又等,只觉得老眼昏花,对方的呼吸声还没变。

他处理一天政事,是非常劳累的,跟谢沄这个闲杂人等肯定更是不能比的。

他困的眼都睁不开,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对方眼睛清亮清亮,一点困意都没有。

等他彻底睡过去,谢沄才放心了,每个人睡着后,连呼吸都是不一样的,根本装不来。

她这段时间总是失眠,对于季景凛的呼吸声,那是熟的不能再熟。

当心中的事放下之后,她也跟着迷糊过去。

半夜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身上若有似无的,总觉得有人在摸索。

这还得了,谢沄一惊,顿时醒过来。

这一睁眼,就对上季景凛晶亮的双眸。

彼此对视下,都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

“怎、怎么了?”太过震惊,谢沄都吓得有些结巴了。

季景凛心虚的别开脸,若无其事道:“你踢被子了,朕帮你盖上。”

瞧你这心虚的样子,说是帮她盖被子,怎么可能呢。

而且她就盖了一层薄薄的锦被,遮下夜晚寒气而已,一点都不热,怀孕期间怕压着孩子,一直注意着睡相,说她踢被子,那简直就是侮辱她的自制力。

“哦。”随口应了一声,谢沄又躺了下去。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想到今夜反常的亮着蜡烛。

谢沄:!!!

当偷窥两个字在脑海中浮现,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顿时所有睡意都消失无踪,用眼角余光瞟着季景凛的方向,总觉得他心怀叵测。

季景凛看到她杀气腾腾的转过头,顿时也明白她这是想明白了。

虚弱的朝她笑了笑,闭上眼睛装睡着。

反正他不认。

也怪朕磨蹭了些,他想。

足足站了半刻功夫,却还是没能下去手,简直就是个小逃兵。

最后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伸出魔爪的第一时间就碰到对方,然后就被逮住了。

季景凛:???

朕还没睡醒,这就是在做梦。

第二天一大早,谢沄醒来的时候,季景凛还没醒,这是难得一见的。

毕竟他一向勤勉,每天工作七个时辰,从不偷懒。

支着下巴看向他恬静的睡颜,谢沄顿时有些恍惚了,这样老公孩子热炕头的生活,简直想都不敢想。

前世的时候,她就盼着国家能管分配男人。

现在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要是没有晋江系统的话,那就更好了。

被她嫌弃的系统,继续用平静无波的声音发布任务:“请宿主偷吻男主三分钟。”

三分钟啊我的妈,这还叫偷吻吗?

就算是她的小香猪崽崽,你亲它三分钟,它也敢跟你来个深情对视信不信。

“这积分我不要了。”谢沄很是有骨气,不为三斗米折腰的。

作为一个拥有二百五积分的大佬、阔太,她也会挑拣任务的好么?

系统呵呵一笑:“由于是第一次主动进行偷吻活动,故赠送倒计时进度条加速器。”

原本还肆无忌惮的表情一收,谢沄觉得五斗米够她折腰了。

季景凛是大楚第一美男子。

第一,美男子。

这五官长相都是一等一的好,气度也好,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鼻若悬胆翩若游龙龙章凤姿这样的成语,她能一口气说上几百个。

穷尽溢美之词,放到他身上也是合适的很。

这会儿他就在她面前,毫无防备的熟睡。

微微翘起的双唇仿若涂丹,嫣红的色泽格外诱人不已。

他的五官和季景行相似,可允之更加清淡些,有一种修竹般的气质。

而季景凛这个人吧,谢沄紧紧的盯着他,一下都舍不得眨眼。

肆无忌惮的用视线在他脸上扫视,用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部,她想,这定然是无比美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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