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王佗子转问罗老瞎道:“你说好的条件呢?”
罗老瞎陪笑道:“知道,知道,你人手不够,该我们的货我们自已装卸,天放,千寻,下楼搭把手。”
“牛-逼,”左千寻伸出大拇指道:“剥削界你当排第一。”
马队成员把马牵进了院门,许得旅程累了,围在水缸旁边用勺子舀水喝,有两个被泥尘蒙了眼晴,索性舀水从头淋到脚,带着扑扑水响声,直呼痛快。左千寻见状也不纠结了,被罗老瞎点到人头,也不推辞撸起袖子去卸货。王佗子蹲在边上吸着烟,嘴里不停的指挥着秦天放等人:“那个谁,你动作轻点,这是玻璃,你当麻包袋?”
“你得出点力道哇,这胳膊长得咋和你的力气不成正比呐。”
“老头,”左千寻见他不停的逼-逼,恨不得把货品从骡背上摔下来:“你不说话,你会死吗?”
“这么大的几个人,卸匹货这么多废话,”王佗子瘪嘴道。
“这是几匹货的事情吗?”左千寻指着快被压垮的骡背。
“年青人,年青的时候吃点苦,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卧-草,”左千寻正想怼他。周正拉了王佗子一把,笑道:“老弟,这活留给年青人干,你我屋子里面喝茶。”
王佗子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背着手走行两步,又回过头来,冲着他的手下喊道:“蛮汉,看着点。”
那个叫蛮汉的汉子急性丢掉手中的烟屁股,慌慌张张道:“我省得了。”
“不抽鞭子就不会动作,”王佗子不满道:“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左千寻叱牙道:“这个老板,真够呛诶,”他擦了一把汗,走近蛮汉递给他一根烟道:“兄弟辛苦了。”
“谢谢老板,”蛮汉拘谨的起身接过烟道。
“不要太生份嘛,叫我左少爷就好了,”左千寻笑咪咪道。
“噗嗤,”秦天放笑出声来,左千寻还真不客气,开言便占了蛮汉的便宜,蛮汉可能脑子不太灵活,老老实实改了称呼;“左少爷。”
“坐下讲话,坐下讲话,”左千寻大度的摆了摆手。
蛮汉用手拍了拍凳子上的尘土道:“老板坐。”
左千寻大刺刺坐下,点上烟喷了一口,蛮汉也跟着点上,陪了两口,烟草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聊开后蛮汉也不拘束了有问必答。
他们是寨子里的马帮,常年走行在四野八乡,那个王佗子是驼头,长期跟着走马的有蛮汉,和正在水缸旁洗脸的少年小伢子,两人跟王佗子粘亲带故,其他的几个是短工跟帮,货物多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过来帮走一回马。
左千寻眼珠微转,轻声问道:“我们老大雇你们来干什么呀?”
“去金川啊,”蛮汉惊讶的看着他道。
“嗯嗯,要去的地方太多了,我一时记不过来,”左千寻厚着脸皮说瞎话道;“那个金川有啥好玩的地方没?”
“很荒凉的地面,没啥人去,”蛮汉抽了一口气道:“王叔开始也不肯去,后来,罗老瞎开的价格开高了,他就磨不开面子。”
“我是二货吗?没有精彩的故事,怎会无缘无故跑到那地界去,”左千寻鄙夷的看了蛮汉一眼,托着下巴问道:“那里,一定有很多传说吧?”
“老板,是有传说,”蛮汉倦意上面,他垂下眼皮道:“那里有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