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五指,描摹着他眉骨,自眼睫而下,复又停留,摩挲唇畔。
她生的过于艳色无双,呼吸太过灼热。
她也太懂他的软肋和敏感,所以,就连屈膝抵住他的腿侧,都计算精密,仿佛早已算计好这一天,等待被亲吻,被采摘。
她说:“钟同学,我觉得,能让你忘记过去的方法只有一个。”
他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回应的声音,也因此略显沙哑:“嗯?”
果不其然。
陈小姐朗朗大方,不容置喙,留下一句:“是我。”
甚至,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她说:“钟同学,你上次把我嘴唇咬破了,这次我咬回来……好不好?”
“……”
钟绍齐低垂眼帘,下颔紧绷。
而压倒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却不过是陈昭的一句——
“我总觉得,我们会有一个家。”
一个温暖明亮的家。
一张漂亮的书桌,一个满当当的书架。
一群长得像你也像我的小孩。
“所以呢,我亲亲你,你就笑笑,好不好?”
她颊边酒窝深深。
却又这样,仰起头,捧着他的脸,如此虔诚而温柔的亲吻他。
轻啄的动作尚未深入。
后颈却被人按住,几乎嵌入她发间的力气,将她拥进怀中。
遮盖裙摆的西服,揉皱在地。
她微微仰起的颈线修长,额间汗意涔涔,十指紧扣,按在身侧。
男人沤红的眼圈由上而下,俯视着她同样绯红的脸颊。
末了,膝盖抵住沙发,他将她拦腰抱起。
相抵的脖颈间热气盈盈,不过是客厅到主卧室那几步路,却走得空前漫长。
直至后背触及柔软床铺。
直至男人沿着她唇畔一路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
微阖的房门之中。
唯有生理性的泪水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低吟、似有若无的喘息声。
终于,再无从遮盖,带着哭音,殷殷切切。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