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牧瑶虽然狠心拐卖了他,却也是第一次做这种缺德事。她虽是个混混,平日里也没少坑蒙拐骗,却都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没有做过触犯律法的事情。
所以拐卖人口这种事,她还是头一次做呢。
她走到床边,刚准备把赵宜谦嘴里堵口的布巾拿出来,就看到赵宜谦猛地挣动起来,一双兔子似的红眼睛混杂着难过与愤怒,努力往里挪动身子,不让她碰。
“好姐姐,这可真不怪我,我赌债缠身,不还债人家恐怕得杀了我。”她好心好意地劝着,又低声道:“我帮你把布巾拿了,你不要出声,好不好?”
赵宜谦本不想理她,但如今也无其他法子,便只好点了点头。
他等自己的嘴一得解放,就委委屈屈地控诉道:“你自己欠了赌债,就得拿我来卖么,凭什么?”
他虽是一众兄弟里年纪最小的,却也素来是最得宠的,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若是她不回来,或是再来晚些,恐怕自己都要被那些污脏嫖客染指了。
他越想越难过,险些在她面大骂出声。
庄牧瑶觉得他的声音有些不大一样,好像比第一次见面时粗一点、沉一点,倒好似是个男人的嗓音。
她没来得及多想,在帮他取完布巾后,又去帮他解绳子。
那麻绳在赵宜谦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庄牧瑶也不得不顺着绳子脉络给他解开。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没搭对,听着外头混杂的人声,一个紧张就失了手,抓着绳子的手一把按在了赵宜谦腿间。
她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说了句抱歉,等反应过来时,就愣住了。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了表现自己不过是无心之失,只得尴尬笑道:“小姐姐你这里还不小啊……”
突然间她福至心灵,脑中宛如惊雷奔过,轰隆一声把她发懵的脑子给炸醒了。
“为什么你有这个?”
她生怕自己弄错了,复又隔着衣服按了一按,再三确认后,嘴唇并着脸色就有些发白了。
“你是个男的!”
“你个登徒子!臭流氓!还不快把手拿开!”赵宜谦一脸羞愤欲死的表情,他从未被人这样轻薄过,若是他手里现在有根白绫,恐怕他得先将白绫绕过她的脖颈。
太丢脸了!
庄牧瑶尚来不及详细表达自己的惊讶之情,那张该死的门就在这时从外由内打了开来。
站在门口的正是浑身谄媚劲的鸨母,和一脸春色的嫖客。他们愣怔地杵在原地,定定地看着房间里——大床上一上一下重叠着的两人。
看上去就很像坏人的庄牧瑶:“……”
无法反抗被迫受辱的赵宜谦:“……”
还有勃然大怒的嫖客:“已经有客了为什么还要喊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