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毕竟是蛹宫出来的人,这应该就叫刺客的本能。

晚上拿起剑,推开窗纵身一跃,顺着刚才那人跑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人走的并不快,即便是远远的跟着,晚上也不担心她会突然跟丢。那人走的这条路,好像正是白天花除云说过的,通往后山的路。

看这人并不像是花家的弟子,可也没见过有贼偷东西往后山跑啊,难不成花家后山还藏了什么宝贝?

月黑风高夜,晚上怕被那人察觉,刻意保持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因为隔的太远,晚上实在看不清那人到底多大年纪,是男是女,更别说长相了。

这条路越走越窄,四周草木横生,月光也越来越暗,晚上不得已,只好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进。

突然,那人停下身来,手上的剑迅速脱手,朝晚上飞来。晚上下意识的把身体一偏,伸手接住剑柄,甩了个漂亮的剑花再反手背于身后。

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面前,晚上这才看清,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剑眉星目,只是太清瘦了,脸色也有些苍白。

“你不是花家的人。身手不错,长的也还行...可惜我从来不怜香惜玉。”

那人说完后,晚上背在身后的剑突然受到一股力,从她手中脱出,飞回少年的剑鞘里。这么一比,晚上当时用法术操控筷子,简直是不值一提。

少年如虎狼般抬手扑向晚上,来势汹汹,不过,完全可以避开——那一掌几乎将晚上身后的树穿透,还透着一股凉意,在经过眼前时晚上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刺骨之寒。

打不过,肯定打不过!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晚上拔腿就跑。

少年也是穷追不舍,但是,论逃跑没人能比过蛹宫的人,即使是个失忆还带伤的刺客,也不是一般人追的上的!除非...抄小路。。。

“啊!”

明明已经甩开了,晚上才放松警惕,一把剑突然从旁边的树林飞出,晚上下意识去接,身后出现的少年直接将她扑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

大小姐啊!!今天介绍的时候怎么没说过还有小路啊!!!晚上欲哭无泪。

少年抵住晚上的喉咙,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跟着我?”

蛹宫的人从不会被人抓住,即使是一个失忆还带伤的刺客。

刚才的情况,晚上深知一般人是躲不过去的,她还不想再多一个人好奇自己的身份。而且出手时少年并没有下狠手,只是用法术让晚上难以脱身。

面对少年的问题,晚上选择沉默。她体内正涌动着一股奇怪的灵力,悄悄迎合着少年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法术,想要摆脱束缚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这便是蛹宫的破法之术。

晚上还不想这么早逃脱,打虽然打不过,但是逃命这件事,在人家拳头贴自己脸上之前,都还来得及。

“你既然不肯开口,那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眼看少年就要动手,千钧一发之际,晚上依旧不为所动,毕竟旁边树杆上站着的这个人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少年被从天而降的花除云一脚踹出去老远,花除云把还躺在地下的晚上一把提起来,“这是在花家,这人是我的人。现在轮到你回答了,你是何人,为何夜闯花家后山?”

看见本来还被自己按在地下的晚上,现在反而一脸得意的举着剑指向自己,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成语——狗仗人势。

少年抬起头对花除云上下打量了一番,“想必你就是花家大小姐。我不止一次出入花家后山,此事你可以去问你二哥。”

花除云依旧不肯放过,“我从未在花家见过你,你现在跟我去见二哥,是或不是到时候自然分明。”

“呵...”少年索性躺在地上,“花家的结界除了蛹宫的人,其余谁能进来。我若是蛹宫的人,又怎会被你踢中,大小姐还是放我走的好。”

又是蛹宫,晚上听到这个词就不寒而栗,这地方或许和自己有什么牵连。

少年此话的确不假,花除云示意一旁的晚上把剑收回,“那你究竟是谁,我二哥又为何让你深夜来花家后山?”

“我?无名小卒,只是与你二哥略有交情。”少年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拍了拍后背的灰尘,“至于我所为何事,你去问花揽枝便是。”

说完,少年转身要走,花除云没有再拦他的意思,大小姐不作声晚上更是事不关己。

“喂!”花除云对跑出去不远的少年喊道,“能否留下姓名?”

“远上寒山,乌子虚。”

——花除云和晚上一前一后的往回走。

二人虽不说话,心里倒是都在想着刚才那人,只是所想内容大相径庭。

晚上:那人既然说来自远上寒山,却不像见过我的样子,莫非我并不是远上寒山附近的人?可为何我会被花家从那儿救来?

花除云:他既然住在远上寒山,可从未听说花家还和那里什么人有所来往,况且上次去镇压邪人的是大哥,他又是怎么和二哥扯上关系的?

走到一半,晚上突然反应过来,“大小姐,你既然跟了我一路,怎么也不早点出来打声招呼。”

花除云尴尬的笑道:“啊,哈哈哈,我刚好也看见那人鬼鬼祟祟的跑过去,这不是怕我们一起跟着容易暴露...哎呀,这一折腾我都累了,快走快走,早点回去休息。”

晚上加快速度跟了上去,明明两人都知道对方满嘴瞎话,也知道对方对自己的话一概不信,可就是要把戏做足。

毕竟都是各有心思,表面上过得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