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也笑笑：“车里闷，再不说说笑话可真要憋死人了。”
这个时间菜市场早就收摊了，两个人把车停在超市门口，解雨臣拽了一辆购物车跟在黑瞎子身后直奔蔬菜区。
买菜这事儿解雨臣实在不在行，他家厨房常年不开火，什么调料都没有。
他只负责推着车，看着黑瞎子把东西一包一包的往车里扔。有的蔬菜他压根不知道叫什么，一般他把这些都统称绿叶菜。
拿了蔬菜和肉，黑瞎子又领着解雨臣去了调料区，解雨臣跟绕迷宫似的跟在黑瞎子屁股后面问他：“你经常来？”
“嗯，”黑瞎子弯着腰在货架上比对几种牌子的酱油，“哪像您啊，有钱天天下馆子。”
解雨臣偷偷在他身后吐舌头。
钱是解雨臣付的，把满满两塑料袋东西拎上车之后，解雨臣贼兮兮的眯着眼笑：“这次是我掏的钱，可不是你请我吃饭。你这又欠了我一顿大餐。”
黑瞎子正在系安全带，听了解雨臣这话后回过身看着他，突然伸手两个手指捏住解雨臣的下颌：“老欠着也不是回事，要不我委屈点儿，以身相许得了。”
被调戏了的人也不恼，反而把捏着自己的那只手拉住握在手心，另一只手在他手背上轻佻的摸：“跟了我可是上辈子积了德的，怎么就委屈了？不过……瞅瞅这小手嫩的，收了也不吃亏。往后小美人就安安心心的伺候着爷吧，爷保准不亏待你。”
反被调戏的人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一直蔓延到解雨臣摸着的那只手上。解雨臣捏了两把后松了手，靠在椅背上“嘿嘿”的乐，笑的眼泪花都出来了。
黑瞎子装不认识路，一道上让解雨臣给指路，解雨臣倒也配合，该左拐的时候绝不蒙他照直走。关键是转这么一大圈他早饿了。
解雨臣家里干净明亮，所有的家具都擦得一尘不染，就是没有一点生气，看起来就跟样板房似的。
挑了该用的菜出来，黑瞎子挽起袖子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起来，解雨臣倚在门框上，眼睛随着黑瞎子动。
案板上沾着西红柿红色的汁水，没刮起来的蒜末扒在一角上，盛过肉的空碗上面挂着油和淀粉，菜刀上面沾着菜叶，油烟机嗡嗡地响，崩出来的油星溅到地上，各种调料的瓶子敞着口歪七扭八的放着。解雨臣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家被折腾的这么乱，可乱的人心里舒服。
做好的菜盛盘，黑瞎子把锅刮干净后歪头看解雨臣：“九爷，就这么干看着？过来端菜啊！”
“哦。”解雨臣走过去端起那盘连盘沿都带温度的菜，小心翼翼的挪去餐厅摆好。
黑瞎子在炒第二道菜，解雨臣扫视了一圈，明明是在自己家，却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只能站在一边看。
第二道菜出锅，这次解雨臣颇上道的过去端菜，饭菜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嘴里竟然也开始分泌唾液。
以前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口腹之欲很强的人，解雨臣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拿着铲子翻炒的人，偷偷伸手拣了片肉塞进嘴里。
除了幼年时期，解雨臣还没做过直接下手抓的事情。
第三道菜也炒好了，解雨臣跑过去端菜，黑瞎子把锅放进水池里用水泡上：“不用过来了。”
菜都是家常菜，解雨臣抱着碗嘴里根本不闲着，愣是吃了两碗米饭。黑瞎子瞅着解雨臣打趣：“你这吃相跟逃难的似的。”
解雨臣翻了个白眼，嘴里塞着饭，右边的腮帮子鼓着：“我这是为了鼓励你，你知不知道这是对一个厨师最崇高的荣誉？”
黑瞎子耸耸肩，接着低头扒拉米饭。
吃过饭黑瞎子就走了，解雨臣把餐桌收拾干净，自己撸了袖子下手开始打扫厨房。
所有的东西都归了位，连地上的油点子也被擦了，解雨臣插着腰站在厨房有种强烈的成就感，比谈成一笔大生意还自豪。
要不往后自己也开始学着在家开火做饭？解雨臣经过今天一顿饭简直爱上了这种感觉，比下馆子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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