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让我试试。
解雨臣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点点的光亮。
黑瞎子看着抵着解雨臣的额头低声笑着:“怎么人还傻了。”
鼻尖相接触,黑瞎子暖洋洋的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呼吸被解雨臣吸进胸腔。一瞬间,仿佛整个人从内到外都被他紧紧的包裹住,挣不开,逃不掉,不想挣,不想逃。
黑瞎子侧过头在他嘴角轻轻地点了一下,然后推着他进了卧室:“你再睡一会儿,我给你熬点粥。”
侧着身子面冲着卧室门口,解雨臣睁着眼睛看着起身要离开的黑瞎子。
回身要将房门掩上的黑瞎子看着不肯闭眼的解雨臣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重新走到床边,单膝跪着,一只手摩挲着解雨臣的侧脸,轻声安抚:“闭眼睡一觉,我就在这儿。”
解雨臣伸出一只手来拉着黑瞎子的手指摇摇头:“不睡。”
“好吧,”黑瞎子妥协,“那你躺一会儿,我给你做点吃的。”
攥着的手用了些力气,解雨臣问他:“真不走吗?”
“不走。”黑瞎子淡淡笑起来,举起握着自己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不走了。”
解雨臣终于有了笑意,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紧被子里:“多放点糖,我要吃甜一点的。”
厨房又热闹起来,隔着几道墙,躺在卧室的解雨臣觉得整个房子的温度都高了起来。
没一会儿,黑瞎子端着一碗散发着香甜气息的小米粥走了进来,解雨臣支起身子靠在床头,看着黑瞎子笑起来。
黑瞎子把粥递到解雨臣手上:“想做小米南瓜粥的,但是你这儿没南瓜。”
解雨臣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气腾腾的粥:“下次,下次去买点儿回来。”
肚子里好歹有了些东西,整个人也显得精神了些。解雨臣刚放下碗,黑瞎子就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在烧。换上衣服,咱们去打针。”
本来就一直拖着不想去医院的解雨臣撇着嘴,但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老老实实的开始穿衣服。
天已经冷起来了,又加上发烧,解雨臣裹了一件羊绒大衣还是感觉冷。
社区里有一家小门诊,并不远,黑瞎子伸手把解雨臣搂在怀里:“这样是不是暖和一点?”
解雨臣抬头看着黑瞎子的侧脸,笑起来:“嗯,暖和多了。”
门诊里的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拽着解雨臣这儿看看那摸摸,然后一本正经的训起人来:“连着烧了好几天都不看医生,还不吃药,要不说你们年轻人就不知道爱惜身体。铁打的身子也架不住这么糟蹋。”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黑瞎子刚要伸手接了处方去拿药,老爷子话头又转向黑瞎子:“你这个大人也是,孩子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就不操心呢。”
解雨臣低着头抿着嘴偷偷的乐。
领着解雨臣去拿药,黑瞎子侧着头瞅映在玻璃柜上的自己一脸郁闷:“我没觉得自己老啊……”
站在一边的解雨臣嘿嘿的乐:“不老。”
处方上写的是输液三天,配好药的护士端着托盘指挥着人坐到椅子上,扯着解雨臣的手有劲儿的很,攥得解雨臣的手指头疼。
解雨臣什么都不怕,就是害怕输液,尖尖的针头在眼前不停的晃悠,晃得他心里慌的很。黑瞎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拉着他另一只手:“别怕,哥哥一会儿领你吃好吃的。”
解雨臣这会儿没心情跟他贫嘴,护士正在给他的手背消毒,马上就要捏着针头戳自己了。
比划了一下,护士抖了抖解雨臣的手:“放松。”
黑瞎子突然凑到解雨臣的耳边:“你现在这个样子比平时可爱多了,好想亲你。”
右手微微刺痛,针头顺利的扎进去了。
护士调了调药的滴速嘱咐了几句后端着托盘又回休息室聊天去了。
现在不是流感的高发季节,所以整个屋子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和一台演着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电视剧。
极快的在解雨臣脸上啄了一口,黑瞎子站起来:“我去买点东西,你乖乖的。”
外面起了点风,树上的叶子也开始变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