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默不作声,任他抱着你的大腿哭号。他哭得很绝望,到后来甚至孩子似的打起嗝,你大腿上的布料被他的泪水浸湿,泪水混合着血和脓弄脏你的裤子。
你盯着他看,半晌,接了些水替他擦了擦脸。
他的哭声骤然停了。他放开抱着你大腿的手,打着嗝抬头看你,神情扭曲,似哭似笑,似绝望似不甘。你继续接水,将他身上的污渍擦净,洗净污渍,又替他清洁伤口。他疼得呻吟,却依旧呆呆地看着你。他似乎傻掉了,就这么盯着你,眼珠转也不转,里边没有光,似乎什么都没了。
半晌,你停了手,转身回房准备给他拿套衣服。他穿着的那套都是没用的装饰,料子也软,不适合逃命——你已经决定带上他,即使按常见的“丧尸抓伤传染”设定他注定命不久矣。
刚迈开步子他就拉住了你,你猜他是误会你要走,却不想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塞进你手里。那巧克力是温热的,已经被体温捂化。
你低头看他。
“你肯定能活下去的,”迎着你的目光,他神经质地嗫喏道,“你身手那么好,你肯定能活下去的……总有人能活下去的……”
“……这是我身上唯一一点吃的了,”他强笑道,“我本来准备去厨房拿个油饼当早饭……”说着,他苦涩的笑容慢慢收起,嘴角又沉沉地耷拉下去。
他又开始大哭,边哭边把你往门外推,不停絮叨着你一定要活下去,就好像你活下去了对他来说能意味着什么似的。你任他推挤,听他哭号,行至房门口,忽然回身一个手刀将他劈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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