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驾驶座上手足无措,正准备低头躲避尴尬,却骤然记起顾宁的抱怨。于是你拍了拍钱丰的肩,之后又伸臂抱住他。你抱得很僵硬,尤其是触到钱丰惊异的眼神之后。你无趣地收回臂膀,自暴自弃地在心里咒骂自己。你觉得活着真是累人极了。
这时,钱丰忽然崩溃了,他转头看你,红了眼眶,接着飞扑过来抱住你的肩膀嚎啕大哭。你僵硬地任他靠着,半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就像顾宁常拽着你的手强迫你做的那样。钱丰哭得更厉害了,他哭到打嗝,抽噎的样子像个孩子。
哭罢,他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你发现他眼里的恐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羞赧、亲近和一种了然。这对你来说很陌生。你发现自己很难直视这样的钱丰,于是板着脸转过头去,总有人形容你这样的表情十分凶狠,你知道,但你无法控制。
见状,钱丰忍俊不禁,他越笑越大声,甚至笑弯了腰。你更尴尬了,越尴尬越面无表情,面皮几乎结了冰。
半晌,钱丰终于止住笑,问你是不是决定去海边,你说是。
“那就走吧。”他说。</p>